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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平介绍
  二、发现自己患了癌症
  三、开始学佛
  四、助念问题的解决
  五、往生的经过
  六、往生前的种种奇迹
  后记

 

  黄锡勋的往生经过非常殊胜,其中所发生的许多事情,只能用“不可思议”这四个字来形容。他并没读过多少佛书,念佛的时间亦不长,也没有吃素,还来不及作皈依的仪式就往生了。事情传开来,好多朋友都要我把事情经过写出来,让大家看了生欢喜心,并坚定往生西方的信心。

  一、生平介绍

  黄锡勋公元一九三四年生于台湾高雄县的梓官乡,一九六一年台大医学院毕业,在马偕医院服务一年,即来美进修,在世界著名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 Hopkins University)接受小儿科及小儿胃肠科的训练。一九六六年应聘至巴尔地摩(Baltimore)医学中心,负责设立“社区医疗保健中心”。他时时提醒医院的行政主管及董事会的人说:“医院和医生的任务,不只是要治有和有保险的人的病,我们也有责任为人服务。”

  这个医疗保健中心,距市中心点只有十条街,是该市最乱的地区,包括五个政府为穷人设置的公寓区(等于中国人形容的“贫民窟”),附近一哩半周边地区,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家庭没有男人,多半是一个母亲带著好几个孩子,靠政府的救济金过活。贩毒、杀人、抢劫等事件天天都有。巴尔的摩的太阳报去年曾以“不是人住的地方”为标题,连续四、五天深入报导这个“五浊恶世”最“剧苦极悲”的地区。

  黄锡勋把这个地方办得非常成功,曾被编入国会纪录,列为全国社区医疗中心的典范。廿七年来,这个中心看过五万五千余名的病患,都属贫民,约占巴城人口的百分之八。

  黄锡勋经常勉励社区的青年,劝他们不要自暴自弃,要努力向上,学得一技之长,才能自力更生,脱离贫穷和无知。他不但是民众的医师,也像父兄、顾问、朋友、更是他们的精神灯塔。他分担了他们的忧虑和沮丧,也分享了他们的欢乐与荣耀。他不仅提供这个社区的医疗服务,更将无数不良少年拉回正轨,造就他们成为社会的中坚份子,如今有的成为老师、军官,有的则成为药剂师、会计师和杰出的球员。

  一九九二年春,黄锡勋因病不得不提早退休,他宣布退休后,各地感谢信如雪片飞来,其中包括了马利兰州州长的奖状,巴尔地摩市长更宣布三月十二日为巴尔地摩市的“黄锡勋医师日”。一九九三年四月廿六日,著名的太阳报在其早报及晚报中特别报导黄锡勋的成就事迹与退休消息,并大大的嘉奖一番。

  黄锡勋医师自生病以来,治疗过程相当艰辛,但他并不因此而气馁,反而著手编著《医学趣谈》及《回忆录》,也协助中华妇女联合会大华府分会编印《中英文医疗用语手册》、《医学保健手册》等,继续以所学服务华人社区。事实上黄锡勋生前对此地侨社事务也非常热心参与,他曾任巴尔地摩台湾同乡会会长、大华府地区台大医学院校友会会长、华美协会华府分会干事,主办过多项国是座谈会,并应邀返台参加两次国建会;总而言之,在美三十年来,黄锡勋替中美朋友、同乡、留学生等看病、送药、写介绍信、找工作,解决各种困难,他所帮助过的人,多得不胜枚举。

  二、发现自己患了癌症

  锡勋一向很健康,精力充沛,日理万机。一九九一年十月中,我们因办理回台参加台大医学院毕业三十周年庆,去自己服务的医院注射流行性感冒预防针时,被护士拉去照了一张胸腔的X光片,才发现肺部有个二公分(直径)大的瘤。

  这个发现真是晴天霹雳,从此我们一向简单、平静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转变。接著是一关又一关的恐怖、忧伤、痛苦和绝望,一次次的身心折磨,难捱得好像永无止境;现在想起来,真是一场恶梦。

  他患的是腺型肺癌,这与抽不抽烟无关。这种肺癌非常难治,五年存活率非常低(大约只有百分之十五的存活率),对化学治疗和放射线治疗的效果都不理想。美国到现在为止,在治疗腺型肺瘤上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通常从发现到逝世,只有三到六个月的时间。

  很快地,我们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开刀,一开刀才发现癌细胞已经扩展到胸腔的其他部位。医师决定把整个左肺切除,并锯掉二根肋骨,这算是相当危险的手术。因为是大开刀,经过三、四个月后,他的体力才慢慢恢复。割掉了左肺和两根肋骨,讲话、呼吸和行动都得从新适应和学习;伤口也一直都很痛。

  接著是化学治疗,因为化疗用的药,毒性很强,副作用很可怕,肠胃痛得像刀割,呕吐很厉害,他根本不想吃东西,整个人一点活力都没有,过著像地狱般的痛苦生活。本来求生欲望非常坚强的黄锡勋,曾有几次说这种情况真是“生不如死”。

  从一九九二年一月底开始做化疗,做做停停(因副作用大,身体受不了)。到一九九三年十月,癌细胞已扩散到脑和脊椎,医师们看了脑部VRI的片子时都纷纷摇头。癌细胞盖满了整个大脑表面,一大片一大片的,数也数不清;到这种地步,可以说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但是医师们还是决定将他的脑部(头顶)开个洞,装一个小管子进去,以便灌进化学治疗的药物。结果做了三、五次后都没有效果,就放弃了。

  一九九三年圣诞节前后,医师决定用最高剂量来照射脑部。不过医师坦白地告诉我们,放射治疗顶多只能控制二到六个月,以后再恶化就没办法再做放射治疗了(份量全用完了)。因脊椎瘤的关系,很快的锡勋双腿不能走亦不能站;接著大小便也不能自如。后来虽又回医院做脊椎的放疗,但双腿与大小便的功能都没有改善。西医到这时已无能为力了,能做的他们都做了,往后的日子,只好在家调养和听天由命了。

  从此他的行动更受限制,要坐轮椅,要包尿布,要躺在床上,处处要人照顾。在这之前我还可以独自陪他上医院及在家照顾他;进入这个阶段后,我雇人帮忙照顾他,日夜分班;每次上医院就得叫救护车。天气好的日子,我们常常带他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和欣赏院子里的花草。周末两个儿子回来时,如果他精神好,我们也带他上餐馆吃饭或逛商场,每次出去他都很高兴。

  三、开始学佛法

  锡勋患了绝症,精神上的打击和恐惧是很难用三言两语来形容的,加上身体经过开刀、化疗及放射线治疗,种种的折磨使他苦不堪言,亲人也跟著受苦。他流眼泪时,我们陪著流泪,他辗转不能眠时,我们也陪著他不睡。看他受痛挨苦,我们的心有如利刃剐割!

  我们在巴尔地摩市住了三十多年,认识许多中美朋友,当他们知道锡勋的病情,都关心我们,帮助我们,给我们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励,很自然的,就有许多人寄来宗教方面和讨论生死问题的书给我们,看了非常感动。

  我因向雷久南博士请教自然疗法克服癌症的事,与她有过几次书信往来。除了买她的录音带和书之外,她送我一本《了凡四训》、药师佛像及四臂观音像各一张,我立刻把这两张小小的佛像供在书架上;差不多同一时间,也收到锡勋高雄中学的班长李锦山寄来证严法师的《静思语》和《八大人觉经》(他喜欢这本书),有一天,林少光博士来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开会,顺便来看我们,她介绍我们学静坐和气功。我们也去少光家,我见她书架上有很多佛书和录音带,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常去庄严寺参加种种活动。她给我一份《美佛慧讯》佛书流通的消息,我就依址写信去庄严寺请了许多佛书和佛经(大约从一九九三年夏天开始收到佛书)。

  虽然锡勋和我都生长在佛教家庭,除了会跟著人家燃香拜佛菩萨之外,对佛教的了解非常有限。我们没读过佛经,更没听过法师讲经。刚开始我都看些认识佛教之类的书,我很喜欢看《沈家桢居士演讲集》、显明法师和沈家桢居士的《福慧庄严》,道源长老的《佛堂讲话》,后来也开始读《佛说阿弥陀经》、《药师经》、《金刚经》和《观世音菩萨普门品》。

  从一九九三年秋天开始,我们每天抽空读《金刚经》、《地藏菩萨本愿经》、《观音菩萨普门品》,一天只读一种经,有时一部经分两、三天才读完。

  锡勋到医院检查或治疗甚至住院,我都带一本经书去医院读,我发现读经可以减轻等待检查结果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并且我的心里开始比较平静,有安定和安全感,后来我又发现晚上我若读《金刚经》,他就睡得特别好,所以我就念得更勤快了。

  不忙时,我会把自己读过的佛书或佛经介绍给他。他真正用心读过的是《佛说阿弥陀经》。这时癌细胞已经扩展到脑部,他正在做放疗,脑子开始有些失灵,尤其到了晚上,护士发现他有时答非所问。所以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集中精神看书,但他告诉我说:“《阿弥陀经》里每一页都充满了一尊一尊小小的阿弥陀佛。”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时,我们的亲戚陈拱辰自加州来看锡勋,他是佛教徒,我向他谈起要供阿弥陀佛像的困难。因为我供佛像得的地方很小,只有二尺见方的空间(在大厅书架上),他帮我设计安置佛像。拱辰回去不久和他的妹婿郑温仁居士商量,结果很快的我收到他们寄来的一幅西方三圣相和一尊瓷的阿弥陀佛像。经过拱辰的设计,果然这小小的天地变得更清净庄严;我俩开始每天早晚定时拜佛菩萨。郑温仁是宣化上人的弟子,他寄来了宣化上人开示的《金刚经》、《阿弥陀经》和《地藏经》等浅译和一套很好的《药师法门汇编》,并且帮了我们很多忙。

  一九九四年五月二十九日,林少光带我去Frederick听西藏的澈赞姜贡仁波切开示;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进道场闻法。就在那里,有一位中国人送我一本黄念祖居士所著的《心声录》,他说这本书很好,一定要好好读。不久,因为要找助念的人而认识了黄莹珠;她很热心助人,寄给我夏莲居老居士会集的《无量寿经》、黄念祖老居士所著的《无量寿经白话解》和《无量寿经解》、道源长老讲述的《观无量寿经讲记》和《阿弥陀经要解》等好书。就凭这几本参考书,我俩就开始共修《无量寿经》。读了《心声录》后,才知道持念《阿弥陀佛》名号的好处与净土法门的殊胜。我们开始提醒自己要多念佛号,若没空念就多听念佛机和五会念佛的录音带。

  一九九四年七、八月间,我收到沈家桢居士寄来的一张观音菩萨像(供在庄严寺的晚唐木雕观音像)。同一时间,亦收到黄莹珠寄来一张约三尺高,一尺宽的阿弥陀佛像和念佛机,杨国屏也送了一幅忏云法师绘的西方三圣;我把这些佛像供在锡勋的房间,念佛机也放在他的房间,让他能够时时忆佛念佛。

  我们开始在晚上共修《无量寿经》,因为晚上我比较有空,且较安静。可是到了八月底,他的情况开始走下坡,只好改变方式,我读他听;比较难懂的地方,我参考其他佛书略加解说。如果看了黄念祖老居士的《经解》后,还是不懂,我就告诉他:“这几句或这几段太难了,读过去就是了。这些高深佛理,现在不懂没有关系,将来你到了极乐世界,阿弥陀佛一加持就马上懂了。”

  和病人一起读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遇到他要大小便就得停;遇到他很不舒服时,也没心情听,有时才读了几行,他就呼呼大睡。后来每次要读《无量寿经》时,就一起先念“阿弥陀佛”名号,请求阿弥陀佛加持,让我讲得好,让他听得懂。这个方法很有用,好几次他听得很高兴,说我讲得很好;我自己也觉得讲的蛮不错呢!看他睡了,我继续读,稍过片刻他醒来时,我问他:“刚刚我读的,你听到了吗?”他说:“听到了。”不只是这样,他睡觉时常常梦见阿弥陀佛和西方极乐世界。就这样,大约五、六个星期的时间,我们把《无量寿经》共修完了,我们著重在阿弥陀佛的四十八愿和西方极乐世界的依报环境,让他认识环境,向往极乐世界,增加往生的信心和愿力。后来我们亦修了《普贤菩萨行愿品》,参考道源长老的《佛堂讲话》和竺摩法师的《普贤十大行愿讲话》。我把整部《普贤菩萨行愿品》读给他听,并略加说明,不懂的只读不讲。他很喜欢道源长老和竺摩法师讲的故事;而十大愿王里,他最喜欢“随喜功德”这一条。我们读《无量寿经》,读到“七宝池莲花中化生”时,我告诉他:“你一到西方极乐世界一定要通知我们,让我们放心。这么多人都在帮助你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你知道吗?”他说:“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的,请放心!”

  九月中,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睡的时间多,记忆力很差,体力更衰弱,吃东西更加困难,吞咽功能开始减退。我因整天整夜忙著照顾他,几乎天天睡眠不足,那有时间讲经和读经给他听。以后的日子,全靠听《无量寿经》的诵读带和念佛机。他睡时,我们就坐在他旁边念佛;美国护士没事时,也坐在床边替锡勋祷告。

  四、助念问题的解决

  自从发现癌细胞已扩散到脑和脊椎以后,我们更积极考虑处理后事的问题。墓地是差不多一年前就已经买好并且开始分期付款,教堂的告别式也已经把一切细节都安排好了。

  读了佛经和佛书后,我开始问亲友,佛教的临终处理是怎么一回事。一九九四年三月,拱辰自台湾带回来一本《饬终须知和人生最大的一件事》。这一本书没几页,而且很容易看懂,我故意拿给锡勋看,那时他还能自己看书,让他知道助念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他才知道如何配合助念。困难就在“要八个小时佛号不断”,到时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怎么办?大儿子是律师,他的办公室和住的地方距我家开车约二十分钟。他平时很忙,虽然每天都抽空回来看爸爸,但大部分时间并不在身边。小儿子是医师,在芝加哥西北大学医学院的复健中心当住院医师,周末如果不值班,就飞回来帮忙照顾爸爸,其他日子很少在家。

  无论如何,到时一定要请佛教徒来助念。可是,巴尔地摩没有佛教寺庙,也没有法师替丧家做法事,更不知道谁会助念?我开始求阿弥陀佛和观音菩萨,让我们能找到助念的人,同时也祈求锡勋临终时能头脑清楚,跟著大家念佛。其实那时,我们尚未接触到《无量寿经》,对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观念还很模糊。

  有一天我在《美佛慧讯》看到一篇有关助念的文章,并附有连络电话号码。我鼓起勇气打电话去碰碰运气,接电话的是游琦居士,他说他们都住在纽约和新泽西,相距路遥,不太可能过来助念,不过他介绍了南新泽西的黄莹珠。黄莹珠距我家约两个小时半的车程,她介绍我去找华府佛教会的刘启义先生。后来游琦也联络上住在巴尔地摩的杨国屏,杨国屏曾来探望锡勋三、四次。

  我很高兴和刘启义联络上,他是前任华府佛教会的会长。记得他第一次来我家是八月十三日。那天锡勋的情况很不错,没有这什么痛苦,头脑也很清楚。一谈起来,他俩是台大校友,大家谈得轻松愉快。刘启义看我替锡勋按摩,他也来一手,他的按摩功夫顶好呢!第二次他带来了十二个人(张俪耘、郑李实先、郑怀松、叶安舜、翁淑娟、钟兴健、潘明、赫崇恺、汤金玉、周琇珊、刘向明、黄陈玉桂),他们都是华府佛教会或慈济的会员。大伙儿先去锡勋房里和他聊聊,然后一起念佛。锡勋见这么多善男子善女人,老远因他而来,感动得一直流泪。念完佛,刘启义为锡勋讲《无量寿经》的阿弥陀佛四十八愿的第十八愿“十念必往生”,以增加锡勋的信心,然后大家到大厅谈些我们学佛的经验。他们都在上班,只能选星期六来我家念佛,刚好我两个儿子周末也在家;他们教我们母子三人拜佛、绕佛和念佛。他们知道锡勋往生时,他们至少要两、三小时后才能赶到,所以教会我们母子三人念佛是很重要的事。以后锡勋的病况一周不如一周,他们第四次来是真正的助念了。

  五、往生的经过

  锡勋自九月中开始衰弱得更快,睡得多,吃得很少,像一棵树慢慢地干枯了,并且开始呈现多种器官败坏的现象。肺、肾和吞咽功能都不行了,往生前的十二天就什么都不能吃了,连水也吞不下去。他事先写好书面的申明,经过公证,一旦他不能自己吃东西,就不要用人工的方法输进营养,不要用人工方式来延长生命,他认为这只是延长受罪而已。

  十月十日晚上七点多,他在睡,我坐在旁边念佛,我求阿弥陀佛让锡勋临终无障碍,安祥地去,并且一定来接他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半小时后他醒过来,说他梦见阿弥陀佛,他说:“佛告诉我,他知道我是个好人。说我这一生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做了很多善事,现在有很多菩萨和人,在为我拜佛,念佛和回向,到时他一定来接我。”他说这话时,显得非常安心和自信,不再担心他去不了极乐世界了。我也很感激阿弥陀佛大慈大悲,保证一定来接他。第二天十月十一日他就开始不能说话了。

  最后十天,他并没有什么痛苦,倒是九月底十月初那星期痰很多,咳不出来,每二、三分钟都抽痰,他咳得非常痛苦。我们也照顾得非常辛苦,几乎都不能睡。

  他到最后,睡得更多,最后三天连话都不能说了,但头脑是清楚的。我们开始在他耳边念佛,让他跟著念(脑子里念,不是念出声来)。我问他:“你有没有跟著我们念佛?”他会点头表示:“有。”我再问:“阿弥陀佛来了吗?”他就摇头表示:“还没来。”

  十月十四日下午四点多,我从超级市场买菜回来,赶到他房里查看,我替他按摩时,发现他的手脚冰冷,并且觉得他的呼吸很微弱,马上哄小儿子Mark来(我知道这个星期锡勋的情况非常危险,所以叫Mark向医院请假,在家照顾)。Mark一按他的手脉也觉得跳动几乎是若有若无,我正在按摩头部时,他头一钩,就去了。我看了表,刚好是星期五下午四点半。

  我和Mark赶快大声念阿弥陀佛,我们二人轮流在锡勋的耳边念佛,让锡勋能跟著念,我觉察到他的头部很热,约半小时后,我出来燃香礼佛,请佛菩萨来接引。同时打电话给郑怀松,请他通知大家快来助念,并通知大儿子Peter和陈婉玉来助念。这时才想起要把游琦送来李炳南老师诵了三十万次的“光明咒砂”和台中莲社送来的《陀罗尼经》被放在他身上。我们四个人在锡勋床边念佛,六点多,我看见火花从《陀罗尼经》中爆出来,有时急驰走动,此起彼落,有时好几处同时出现火花。大约八点钟左右,我闭著眼念佛,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彩鲜明,千变万化的光,罩住锡勋的床,同时觉得有一股很强的吸力要把我吸到外面去。这时我不敢睁开眼,亦不敢想别的,只是一心念佛。虽然闭著眼,还是看得很清楚,佛光有淡粉红色、浅紫色、金色和淡蓝色,最多最耀眼的是白色,这种光像是最好的金光钻的光泽。整道佛光是一幅编织得穷微极妙的图案,光色参回,千变万化,真像《无量寿经》讲的“虽具天眼也不能辨其形色光相”;佛光和吸力大约持续了一、两分钟才消失。八点左右,华府佛教会和慈济的人陆续来到,我们开始轮班念佛。林少光夫妇和刘启义约十二点过后才离开。我们念佛念到星期六清晨两点半左右(当时房里有七、八人在助念),我闭眼念佛,眼前突然现出一朵很大的白莲花,几秒钟后莲花消失,大约一、两分钟后出现黄锡勋的紫磨真金色身。我只看见上半身(坐的姿势),他的五官我看得非常清楚,看来比较年轻,好像他三十多岁时的样子,端正庄严,好看极了,简直就是一尊佛像。我们继续念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才圆满结束。佛光、莲花和锡勋的紫磨真金色身,只我一人看见,大家听了都觉得这一切实在太殊胜了,一切都像《无量寿经》讲的那样。

  锡勋真守约,我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通知了。这下我放心了,我亦让所有帮忙把他送上极乐世界的人知道,这次我们成功了,让大家心生欢喜,并增加个人的信心。等大家离去后,我开始觉得悲伤和孤单,因为他这一去,在这个世界上,我再看不见他了,也不能再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了。

  六、往生前的种种奇迹

  从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发现癌细胞转移到脑和脊椎后,医生告诉我,他顶多再活两、三个月的时间。他本人和家属、亲戚、朋友们都求过佛菩萨,希望他能够活到六十岁。一九九四年一月十六日是他六十岁生日,就在这一天,午睡时,他梦见西方极乐世界(那时我们尚未接触《无量寿经》,他把这个地方称做天堂。他说:“整个世界都是光,树发光,地发光,天空亦是光。”又说:“这个地方一看就使人觉得非常舒服、欢喜,而且庄严美丽。”

  虽然知道自己情况很不好,他从一九九四年一月开始写回忆录。躺在床上用录音的方式,想到什么就录什么,录好我们再帮他整理出来,他看了不满意就改,甚至重录。在这期间,好几次他头脑很乱,有时昼夜不分,三更半夜叫我打电话给他秘书,有时又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们,但总是想不起来。看他那种无助的样子,实在很心疼。说也奇怪,有时连续几个星期头脑都很清楚。就这样写写停停,从一月开始到五月底,才完成了回忆录。

  大约三月时,他梦见阿弥陀佛,佛告诉他,不用怕“死”这一关,佛说死最后就像沉睡一样,一点痛苦都没有。因为他是医生,他看到很多癌症病人到最后都很痛苦,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替他解开了这个心结。回忆录完成后,他的体力更加虚弱,一切并发症都来了,带状泡疹,眼睑神经麻痹......接踵而来。但这些毛病,后来都治好了。我们大约从七、八月开始听和读《观无量寿经》。我和他都求佛菩萨让他能放下一切,临终无障碍,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医院的牧师亦劝他要放下。虽然我们想尽办法开导他,但他怎么舍得离开我们呢?就在这期间,他又梦见了阿弥陀佛,佛问他:“是否已准备好要来了?”他说:“我还不能下决心。”以后又梦见好几次,总是没给阿弥陀佛一个肯定的回答。大约九月初,有一天他梦见阿弥陀佛为他开了一个场面非常盛大的欢迎大会。醒来他告诉我,昨天晚上那个欢迎大会实在太棒了,那些佛、菩萨和莲花都好漂亮。佛告诉他大约来了五百位佛菩萨,他还说西方世界真的很殊胜,我一定要去,不再考虑了。阿弥陀佛这个开示实在太好了。

  自从梦见欢迎大会后,他常常看见西方三圣自镜框里走到他前面,还说有好多菩萨跟在阿弥陀佛后面。他也常常看见我和小儿子头顶上有光环;他讲的这些我们都看不见,只有他一人看见。

  十月十日晚上,他梦见阿弥陀佛,佛告诉他,因他这一生做了许多善事,到时候一定来接他。像这样能得到佛保证来接他的例子实在太稀有难得了。阿弥陀佛亦知道有好多人为他拜佛、念佛做回向。现在想想为锡勋念佛、拜佛和做回向的有亲戚、中美朋友,除了华府佛教会,华府慈济分会,还有游琦所创立的觉社。觉社的回向网遍布美国近二十州,这些人数加起来,实在可观。锡勋与觉社特别有缘,自一九九二年四月开始,觉社就把锡勋列入该社回向名单。又有沈家桢居士诵了一百部《金刚经》回向给锡勋,梦参老法师也天天为锡勋回向。现在回想起来,锡勋往生的时机,也好像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一样。所选的时间刚好是我所求的,不妨碍他们上班的时间,他选了星期五下午,下班后才往生。我亦求佛菩萨,锡勋往生时,我能在他身边看他走,结果真的是求到了。

  自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发现癌细胞扩散到脑部后,医生们都说他顶多再活两、三个月,结果他活了将近一年。现在想想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只能以“奇迹”这两字来形容,亦是冥冥之中有佛菩萨在加持我们。现在可以说是锡勋来度我们的,如果他没有生这场病,我和儿子们就没有机会接触佛法,读那么多佛书,和认识这么多热心无私的佛教朋友。他们都是阿弥陀佛送来帮助我们的善知识,我衷心感谢阿弥陀佛和这些诚心帮助和关心我们的诸上善人。

  作者介绍:黄施翠娥台湾彰化市人,师大毕业,与黄锡勋结婚后来美,在华府天主教大学取得图书馆理硕士学位,育有两子。

  本文转载自美佛慧讯三十七期

 

  后记

  或有人问:“不素食,也可以往生吗?”

  综观黄医师的一生,对于人道有情的悲愿特别深切,虽然他外表看起来跟凡人一样,但是他的行持,却如同菩萨一般,一定是他过去世中积有不可知深厚的善根、福德、因缘啊!他虽然没有素食,但是却瑕不掩瑜,所以不可以常态来衡量。而素食的目的,主要是在远离恶缘,培养慈悲心,我们应当尽力的去做,以免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旁生障碍。

  至于黄医师的往生,能够获得菩提眷属的从旁协助,和临终助念的顺利圆满,这都是他平日为人处世慈悲为怀所感召的果报;而更加殊胜的是,阿弥陀佛示现瑞相,启发了黄医师的真心切愿,这就是他念佛的时间不长,而能够往生西方净土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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