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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黎明的时刻—珍爱您我,关怀自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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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苦

 

李炳南老居士在《两个世界的味道》一文中,举出在我们所居住的娑婆世界中有三类的苦:(一)、生来已定的苦味: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上道下源长老称之为‘健康苦’,有的人不感觉上述之苦,反因身心太健康而‘不正常’—受了心理烦恼的支配,生理上的冲动,坐卧不安无事生非,故造下许多恶业。)等八苦。(二)、随时增加的辣味:大水、大火、地震、刀兵等天灾人祸之苦。(三)、永久不断的苦辣味:六道生死轮回苦。殊不知活著受苦,死后更加痛苦,这真是死不得、活不得,当如何是好?

 

又是不是真的‘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呢?活著的人,写死人的境界,乃至有亲身自杀未遂经验而明白地道出,恐怕读者也难以领会当中的滋味吧?!好比是柠檬酸或梅子酸?若说柠檬酸,是多酸?可否说出?纵然我已口水直流,但也只能凭想像去领略一二而已。尽管如此,我也须节录一些文字上记载,(除特别注明出处外,余皆节录《自杀以后的真相》,若欲了解自杀的苦及公案,此书堪称完备。)以警策读者—自杀未遂及死亡等的痛苦。

 

未死前的悔恨

 

自杀方式很多,所感的痛苦也各各不同,兹分为四类,一一的讨论:(一)、窒息而死,(二)、麻醉而死,(三)、中毒而死,(四)、其他死。

 

(一)、窒息而死

 

(1)、投河  投河的情形,我有一个朋友,曾经亲历过的。他平时极镇定,喜怒不形于色的。因营业失败,潦倒沪上,竟投浦图尽。幸被旁人救起,送往医院。我得了信,立刻去看他。他一见我,两泪交流,悲楚不胜。我就问他水中的痛苦,他连连道:利害利害。说时长叹变色,显出那时的痛苦,有非可以言语形容的样子。我接著问道:究竟痛苦怎样利害呢?他道:江水急进,肺气外逼,内外交攻的时间,所成痛苦,最为难堪。(报载因内外交冲过激,耳鼻等处往往流血。)但一霎时,就闷绝过去了。我道:既已闷绝,痛苦应该可不觉得了。他连连摇首道:不然!不然!胸部闷塞的痛苦,依然觉知。试想他是一个不动声色的人,在医院中,和我谈话的时候,变色欷歔,泣下沾襟。水中苦痛的利害,就可想而知了。

 

(2)、自缢  自缢与投水,虽同为窒息而死,然此则喉管被切,血流顿阻,自然更加一层痛苦。从前某僧,述其自缢的经过情形云:‘一经投缳,气管闭塞,血流逆行,身如刀割,既而浑身麻痹,痛苦万状。’然而以上所述的一僧一俗,都是顷刻遇救,还没有经过全部的真相。请再看外国人,关于窒息而死的情形,如何说法。

 

据西国医学家考验,窒息的时候,意识稍不完全,因血液不十分酸化的缘故。然血液常甚流动,以致血色黯黑,肺脏起小斑点,发现充血的状态。又当人被绞,或自缢的时候,咽喉骤被压迫,气路不通,血流阻滞,自然是非常痛苦。从二十秒到三十秒的时间,外观似颇稳静,稍后呼吸运动,频频繁促,发生呼息及吸息的痉挛运动。(恐系肺部反动作用,并非真有空气出入。)那时的痛苦,就不可说了。末后,体已虚惫,呼吸运动,不依常规,徐徐以至于绝息。死后颜色苍白,两眼突出,舌吐于外,两手紧握,可怖异常。

 

又言窒息而死的人,始于肺脏受病,继起筋肉麻痹,终至虚惫而死。自始至终,唯意识昏乱,可是肉体所起的变化,和种种的痛苦,无不了了在心。(证者吾友,确然知确然知胸部悉塞,足见非无意识。然被救情形完全不知,是意识虽有,而不活动的缘故)到了将死的一刹那间,意识忽然转清,(案:可参见后《生命不息》第一点的说明。)而在水中尤甚。所有过去和现在的一切景象,分明地并现于心眼之上。死者此时,往往悲从中来,深悔孟浪;然而到了这个地步,虽悔恨亦来不及了。那么自杀的人,在未死将死之际,不独身体上感受无痛苦,就是心灵上,也受尽了不少的痛苦,才可达到死的地步呢!

 

《铁胆佛心—杨日松法医》第四四页中,杨日松先生以它的‘勘验经验’表示:‘上吊更是最痛苦的一种死法。人在上吊停止呼吸后,脑部仍可维持约五分钟的思考活动力,这种临死前的恐惧,已不是笔墨能够形容;因此尝试上吊而获故的人,保证没有勇气再度尝试。’杨日松先生用这种实务观点劝人不要轻易走上上吊的痛苦绝路。

 

(二)、麻醉而死(此即今吸食毒品等之诫劝)

 

安神药片、鸦片、吗啡等(此即毒品),都是麻醉毒剂,能起麻醉神经的作用,而陷人于死的状态。自杀的人,就误解这麻醉性,以为一经麻醉,就此糊里糊涂的死去,甚么痛苦都不晓得了。所以寻死的人,不约而同的都走到这一条路上去。但是据我所见,与他们的理想,完全相反。服了麻醉剂,并不就此糊里糊涂的死去,依旧要醒回来的。并且醒回之后,非常痛苦。去年我一个朋友的女儿,服了安神剂,就昏昏的睡去,她家里的人没有察觉,足足睡了一日一夜方才醒回。顿觉头胀欲裂,五脏翻搅,欲呕不呕,所感痛苦十分利害。还有友人的妻,因夫妇口角,吞服了鸦片。我去他家探望的时候,彼妇已经醒回,她却不发一语,惟双目圆睁,呻吟不绝,表示一种极惨苦的状态。那种可惨的现象,至今犹深印我的脑海。(以上所举自杀的人,都是实有,并非虚构,不过将他们的姓名隐去就是了。)又报载:某医院看护妇,日间二时许潜服了吗啡,一直到夜半醒来。呻吟惨苦的声音,把同室人从梦中惊醒。从以上三件事情看来,的确可以证实服了麻醉剂,终归要醒回来,而又非常难过的。有人道:不然,他们这些人,所服太少了,倘然吞服多量,决定一眠不醒,更何来痛苦呢?殊不知服了少量麻醉剂,已经难过,何况服了多量的呢?大凡服了多量麻醉剂的人,四肢必完全无力,在旁人只见他瞑目不动,以为并无痛苦。其实这人正在备受种种苦楚,如头眩气促、心脏闷痛等,不过因其四肢五官,疲乏得无从将其所受的痛苦,表示出来。所以旁人初时,亦不觉其苦,以为服了麻醉剂,便安然而死了。迨至后来,因受药力伤害大甚,以致不能抵受,乃于竭力挣扎之中,只能发出微细而凄惨的呻吟,此种呻吟的声,实不知含了多少身体上痛苦,及心灵上痛苦在内。也许其中,亦含有不少悔恨及求救之意。不过那时,已弱至不能明白表示了,故只好任其为呻吟罢了。此说并非无据,试阅报章所载,服毒及麻醉剂的人,发觉时大都呻吟不已。可见此种自杀的人,他死时亦非好好的死去。(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吞服鸦片,他道毒发时,痛苦异常,惟求速死。)且此种自杀的人,于经过若干痛苦,及发过若干呻吟之时,尚未为人察觉,以致痛极苦极而晕去,变成陷于极深的失神状态。但是服了多量麻醉剂,并无苦痛这一句话,也许有人会赞成他,说他所见不错。唉!倘然人们相信了他,就上了大当,吃大苦头的日子到了!我对于这一桩事,本来就想同大众特别的讨论讨论,现在趁这个机会,可尽量的一说了。

 

要晓得,那些麻醉剂吃多了,就陷于极深的失神状态。彼时呼吸停止,心脏跳动完全不行,与死一般无二,可是经过若干时期,依然会醒。

 

《自杀是灾难的开始》中云:‘《了凡》主编的母亲曾说,她娘家在草屯富寮里,邻居女主人突然死了,隔天家人就将她埋葬;十年后挖开墓地捡骨(民间有十年“捡金”习俗),赫然发现骨头反面趴在地上、长发散置;方知十年前误认已死,致此憾事发生,家人悲戚不已。见闻者莫不骇然,引以为儆。最近有个检察官去验尸,当把尸体从冰库里抱出来时,竟发现人还活著。’

 

(三)、中毒而死

 

中毒的意义,就是一器官或多器官,受毒药的作用,而起变化或损坏,实则麻醉剂也。具有此种性质,应与此类并为一谈,因近年服麻醉剂而自杀的人较多,所以特别提出来详加讨论。

 

(1)、硝酸硫酸盐酸等  这一类药品,腐蚀的作用最烈。入口的时候,发激剧的燃烧,以致痛极而晕。口唇依乎药品的种类,发现或黄、或黑、或白,又发呕吐、眩晕、泄泻及剧烈的胃肠炎。五脏坏烂,极痛难忍,兼之虚劳冷汗,脉博弱微,呼吸急促,颜色苍白等,同时并起,患者以非常之苦闷而死。

 

(2)、砒石与磷砒  此二种同为刺激性的毒剂,征候颇相近似。服后发剧烈的胃肠炎,痛至不可忍耐,兼之眩晕呕吐,及泄泻等,既而稍稍平复。数日后,胃肠炎再发,起第二次的血管变化,至窍中流血。末后,因脂肪质变性而死。

 

又大量的砒入血中,起急性中毒。症状为剧甚的呕吐,重笃的神经症状。神经症状,即昏睡、谵(ㄓㄢ)妄、搐搦、肢节麻痹、呼吸及心脏麻痹、速致死。砒中毒之后,体内灼热如火烧一般。其痛如刀剑切断肉体,辗搏反侧,皮肤现出血斑。解剖了以后,见诸多脏器,有出血性。

 

磷中毒(如服洋火头(经查《中文大辞典》,似指早期起火用的‘火柴’—制造火柴棒所用的原料之一即磷。因是英国化学家倭克尔发明,故称洋火或自来火。))与砒中毒的情形,大同小异,都死得可怕。

 

【增补】歙人蒋紫垣,流寓献县程家庄,以医为业。有解毗毒方,用之十全,然必邀取重资,不满所欲,则坐视其死。一曰,暴卒。见梦于居停主人曰:‘吾以耽利之故,误人九命矣。死者诉于其司,冥司判我九世服砒死,今将赴转轮,赂鬼卒得来见君,以此方奉授,君能持以活一人,则我少受一世业报也。’言讫,涕泣而去,曰:‘吾悔晚矣!’其方以‘防风’一两研末,水调服之而已,无他秘药也。又闻诸沈文丰功曰:冷水调石青,解砒毒如神。沈文平生不妄语,其方当亦验。(见纪文达公《阅微草堂笔记》)

 

(四)、其他死

 

(1)、枪杀与刀剌  最近与黄姓军官谈,他从军将及十载,亲历三十余战,身中枪弹,已不计其数。据云:‘正当战时,枪弹著身,如拳击然,不觉痛苦。继而头渐晕,目渐眩,一霎时就昏过去了。’我问他何以忽然昏去?他道:‘痛极而昏。’又道:‘在昏过去的时候,痛苦虽不全然觉知,可是醒回之后,其痛难当。有的手爬足踢的、满地翻滚,身下泥土,也为成坑。您想他怎样的难受呢?总之,不论受创轻重,昏过去了,终要醒回。不过创重的人,往往因流血过多,虚惫已极,动不得了,人看了以为他安然死了,没有甚么痛苦;不知他真是极苦难忍,有口难言!’我听了他的话,颇为感动。我又有一位姓马的朋友,他也从军多年。因我问了他枪伤之苦,他就告我道:‘有一次交战,一个军官中了枪弹,正从腹部穿过,他即时昏去;醒回来了,满地翻滚的,向我道痛极了,要我将他枪杀了,以为早了这种痛苦。我与他为至好,既不忍出此,然又没法救他,他在地上,又翻滚了多时,方才死去。当翻滚的时候,见他非常用力,这就是表示他痛苦的利害!’从以上二人所讲的话,有两层意思可以看到:第一层,不致死的枪伤,固然要醒回,就是致死的枪伤,也要醒回来。死不是容易的,须得慢慢的死去。第二层,在那裹翻滚的,确是感到痛苦,即僵卧不动的,未始不感到痛苦,所感的痛苦,也许更加利害。合起这两层意思来,就是说:枪杀了,决不就此昏绝死去,不感到痛苦的。所以要用手枪自杀的人,此中风味,可想而知了!

 

至于刀伤的痛苦,黄军官与姓马的朋友,都谓较诸枪伤,尤其利害云。

 

2)、辗死 近来还有一种新奇的死法,就是将身卧在铁道上面,等火车开来,一截数段,请大家想想,像这样的死法,究竟痛苦不痛苦呢?实在是惨酷极了!

 

(3)、堕高岩死  从高岩堕下,最初的时间,往往因震动过烈,失其知觉。迨醒回之后,痛苦仍在。

 

据哈伊姆博士从山崖堕下的报告云:(见《死的研究》)‘我身如疾风似的,落于左侧岩石之上,又颠坠于后方石上。自觉从十丈空中坠下,头触岩石,继撞雪壁,都听到沉闷而又绝大的响声,顿时知觉全失,隔了若干时间,始感到非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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