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大悲寺参学劳动散记 |
因为你们的支持,让我们的弘法事业走的更远 |
转帖:2009年大悲寺参学劳动散记 作者:新佛教徒 自了解辽宁海城大悲寺迄今已是整整三年多了,从一开始的惊讶、怀疑到后来的震惊与彻底的信服,直到全面系统的了解,让我看到了佛教这个古老的宗教,这个渗透在每一个中国人血脉之中的宗教,这个承载、升华了中华文明的宗教,在这个追逐欲望的时代,并没有被淹没在五浊恶世的沉沦之中。犹如凤凰涅盘,亦如浴火重生。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大悲寺妙祥僧团复兴圣教、正本溯源的慈心悲愿。2008年浴佛节,我第一次前往大悲寺参学拜谒,即被这里如法修行,严持戒律的修学态度深深震撼,也被我所看到的一幕幕所感动,只可惜上次在大悲寺的时间太短暂,未能深入其中全面了解和感受,因此一年多来,心中一直梦想着下一次一定要去大悲寺住一段时间,能真真切切的去感受佛陀时代纯正的佛教氛围,学习如法纯正的佛法教义,参与大悲寺的建设。 今年农历7月15去大悲寺原本是最理想的时间,可由于今年去驾校考驾照,请了很长时间的假,而且连年假也用掉了。眼看时间临近,想着各地的同修已经开始往大悲寺汇集了,想着大悲寺如火如荼的建设,想着庄严殊胜的法会和皈依仪式,心中也不由得焦虑了起来,真是万般无奈啊,难道今年的计划要落空了不成? 8月24日清晨,天下着小雨。我刚刚起床,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就接到了单位某领导的电话“今年最后一批休假,马上写报告申请,否则就不在准了。”惊呼,怎么可能?这是真的吗?太不可思议了!真的是人有诚心,佛有感应,不可思议啊~ 立即决定前往大悲寺,查看了日历,农历7月15盂兰盆会是公历9月3日,20天的休假可以在大悲寺住15天,而且正好是法会前7天,法会后7天。时间上分毫不差,犹如佛陀已经替我安排好了似的,佛陀啊~弟子惭愧!弟子感恩!马上赶到单位写申请报告,当即被批准。我一直在想,原本已经被我挪用的休假怎么又会被再次的批准了呢?或许是我前一段时间将一本我参与校对的《修行者的心愿》借给那位领导看的原因吧!感恩佛陀在冥冥之中的引领和启示,感恩成全我顺利成行的一切因缘。 当天,抓紧一切时间开始准备,从衣柜找出了多年前的一套迷彩服做为劳动用的服装,又购买了一双胶鞋、一双布鞋、两双袜子和两双质量最好的劳动手套。准备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交足了电话费,带上手电筒、雨伞、相机、水壶,又买了一个大饼,这些足够了。本想在当地再购买一些特产供养大悲寺僧众,可本地的特产除了土豆和核桃其他的也确实是没有,土豆太沉了,我拿不动,核桃还没有上市,看来只能是以身相许了。当地没有火车站,但有代购火车票的一个窗口,在网上查询了所有前往北京的火车车次和时间表后,急匆匆赶到那里,却看到窗口紧闭,一打听才知道,由于销售量很小,这个窗口早已关闭了,只有明天到兰州之后再买票了。第二日清晨大雨,乘坐最早的一辆客车赶往兰州,中午时分来到了兰州火车站,人山人海啊~很不巧,正好和学生返校的时间凑到了一起。排队到了窗口,兰州前往北京的火车票一张都没有,连站票都没有。怎么办?首先要稳定情绪,而后寻找一切可能性!先找黄牛吧,高价的也行啊,要是耽搁一天就要在大悲寺少劳动一天、少学习一天啊,对我而言,这损失可就大了。火车站治安很好,黄牛没有以前那么多了。拖着行李箱在车站漫无目际的转悠,看到很多藏族人一家一家的,有老有小,也在买票和等待,还有不少的喇嘛也在等车,我想,他们一定是要去西藏或者青海吧,他们往西,我却是往东,虽然我们走的路不同,但我们却有着共同的目的。也见到几位身披袈裟的汉僧,倍感亲切,上去和他们攀谈,得知他们要去天水,真希望他们有机会也能了解大悲寺,了解妙祥僧团,也能有缘去大悲寺参学和感受以戒为师、正本溯源的佛教源头。转悠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黄牛,可他手里也没有去北京的车票,这可如何是好啊~几趟车几经发车了,时间也不多了。来到了退票处,想在这里碰碰运气,打听来打听去,也没有北京车次的退票,但不知怎么地,心中一直就有一种强烈的意愿,今天一定能成行,我坚信!来到了车站的询问处,想问一下有没有站台票,实在不行的话就先用站台票上车而后再补票。可回答还是否定的,兰州站没有站台票。又来到了退票处转悠、碰运气,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好几张火车票要退票,上前一看,哇~居然有一张当天的T70是到西安的,虽不是直达北京但只要上了车就好办了。一把抢过来仔细一看,是软卧。多年来随也经常是四处奔波,但软卧还从来没有坐过,连想都没想过。价格比到北京的硬座还贵了不少,哎!大悲寺之行是虔诚之行,赎罪之行,怎能如此奢侈,但也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惭愧!不过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幸亏是只到西安的,还是上铺,要是再远点,还是下铺的话,价格还的更贵。感恩!拿着票,心中的石头落地了。看着还有点时间就在车站附近吃了一碗面条,排队登车了,终于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 一路无语,躺在软卧上浑身不舒服,为了惩罚自己,晚餐只吃了半个从家里带来大饼,并开始为大悲寺日食一餐做准备。半夜时分,被乘务员唤醒,西安站到了。离开了软卧包厢如释重负,一身轻松。乘务员领着我来到了硬座车厢,并提醒我一定要补票等等...我告诉她,“您就是不说我也会补票的。”她笑着说“是要报销吧。”我很自豪的抬起头“不,是因为信仰。”乘务员用惊异和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说“好,好。”呵呵呵呵~我可不想因为不补票或者晚一点补票而使我的大悲寺之行有半点的玷污。虽只是隔着一扇门,但软卧车厢和硬座车厢却如同两个世界,一边是环境优雅、灯光柔和、空气清新,而另一边却是人山人海、燥动不安、地上也是睡满了人,连站立的地方都很难找到。艰难的来到了补票处,这趟车是乌鲁木齐开往北京的,在西安下了一些人,空出来一些硬卧,很想补一张硬卧,但为了惩罚自己还是补了一张站票,我就是要站到北京,最好能站到海城。 8月26日下午到达北京西站,立即购买了一张前往海城的硬座车票,发车时间是晚11点30分。记得08年去大悲寺在北京转车,因不知道去海城的车是在北京站发车,而一直在北京西站傻等,差一点被耽误了。故今年早早的就赶往了北京站,天气很好,大晴天不冷也不热。站前广场的人群也是黑压压一片,还有好几个小时,就打坐吧。站了十几个小时很累很累,在广场打坐了一会就趴在行李箱上睡着了。后来不知道是保持打坐的姿势腿疼,还是被冻醒了,睁眼一看,天都快黑了,人还是那么多,川流不息。找了个地方吃了一碗面条和剩余的半个大饼,虽不是过午不食,但今天也算是日食一餐,很高兴,看来在大悲寺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 晚11时30分登上前往海城的火车,很幸运,是一个靠窗户的座位,趴在小桌上就睡着了,必须要争分夺秒的补充睡眠和体力,明天一早就要到海城了,总不能到了大悲寺就睡觉吧。第二日清晨,抵达海城。出站后按我原来的习惯是打车就走,但这次不想打车了,想坐公交车。很早就在网上看到过有直达大悲寺的公交车,这次我要亲自体验一下,在火车站左侧找到了去大悲寺的小公共汽车,上车后说明了去大悲寺,可售票员却硬是要问“是去大悲古寺吗?”我说“是大悲寺。”又问“是大悲古寺还是沟里的?”我一字一句的答曰“是~大~悲~寺~”何故会有这样的插曲,待往后慢慢道来。 约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终点站,到寺内约还有一点五公里。后来得知,终点站旁边的那栋带有一点古典风格大门的建筑正是大悲寺的女寮,是外地的同修们出钱买下供养大悲寺,做为女众住宿的地方。一同下车去大悲寺的人也有不少,路旁有几辆三轮摩托车专门在这里拉人,其他人都搭乘三轮摩托车先走了,我却想走着去,每年从全国赶来的佛弟子们从海城三步一拜前往大悲寺的很多,我做不到,但从这里走着去没有问题。天气非常的好,晴朗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几许微风中带着庄稼成熟的味道,两旁的山上生长这茂密的树林,一片深绿,中间是一条蜿蜒的柏油路面,我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行走其中,仿若这里就是世外桃源一般。逐渐的,看到了在青山环绕中的大悲寺,青砖灰瓦、汉白玉的柱子和栏杆。越走越近,好气派啊!只间隔了一年的时间,大悲寺完全大变样了,传说中的小楼已经不在了,居士接待处也挪到了放生池边。庄重巍峨的寺门已基本竣工,两侧是高大宽敞明亮,既有古典韵味,又有现代化特色的寮房、厨房、五观堂、和多功能大厅,太壮观了!走进临时居士接待处,第一眼就看到了严居士正在登记外地来寺人员,严居士看到我后停下了工作,我匆忙放下行李合十行礼,严居士还礼并问道“从哪来的呀,从哪里了解的?”我笑了“甘肃来的,来参加大悲寺建设,去年我来过。”登记完后,严居士领着我和一位新到的北京同修来到了新建成的宿舍楼,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好气派啊!去年还是在那栋破旧的小楼,去年这里还是大山,今年全变了。真是不可思议啊~正信的力量太伟大了! 我们被安排在了2号宿舍,宿舍两侧摆放着十张崭新的高低床,一个房间可以住20个人,真干净啊,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冬季采暖设备是最先进的地暖,冬天来的同修们有福了。在宿舍内见到了一位来自美国的华裔青年,后来得知他是美国西雅图微软公司的一位高级工程师,比我们早来了几天。严居士笑着问“那么远来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那还有心思休息啊,赶紧的换上了迷彩服和胶鞋,带上手套,在美国小伙的带领下去了建筑工地。美国小伙虽比我们早来几天,但似乎懂的不少,告诉我们在大悲寺行走要三人成行,要先找到坡头,由坡头安排具体的工作等等...看来应该是看过不少同修写的帖子。我左手腕缠着一大串从家里特意带来的大念珠,有意无意的还甩两下,像是要表明自己身份似的,还戴了个太阳帽,回想一下,整个就一大煞笔。去年在大悲寺的感受是大悲寺就像是个大建筑工地,今年觉得大悲寺变成了一个更大的建筑工地,到处都能看到正在修建和即将修建的工程,一群群的佛弟子们在默默的参加劳动。礼佛后,我们来到了大悲寺最大的一处工地,这里正在修建的是亚洲最大的大雄宝殿,一排排粗大的柱子直入云端,两个人都抱不过来。咋就这么快呢?在工地没找到坡头,在一位浙江同修的指导下我们就自己先干了起来,往脚手架上面抬钢管。正干的带劲,坡头来了,我原先以为坡头一定是一位严肃、高大的汉子,可这位坡头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啊,很年轻就20多岁的样子,文质彬彬、戴眼镜、很瘦弱、真诚的笑容,超过90度的合十行礼。啊~他一个人怎么指挥这上百人的队伍啊,真是了不起啊。坡头的的衣服很旧、很破,甚至可以说是衣衫褴褛,但丝毫也掩饰不了他由内而外透出的那一股文人气质。在相互通报了姓名之后,坡头告诉我们就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午再做安排。一直就觉得坡头很眼熟,回忆了好久终于想了起来,08年我第一次来大悲寺就是他在门口接待的我,当时我还给他偷拍了两张照片呢,后来知道坡头是北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发心出家有半年了。赞叹!羡慕!法门龙象啊! 不一会过斋的时间到了,兴奋~期待很久了呀!排队进入五观堂合十静静等待,每人的面前是一个铁盆、一个铁勺,还有一罐杏仁露、一个大桃子,一会开始行堂,一人一大勺米饭,一勺菜,看着别人开始吃了,自己也低头大吃了起来,真香啊!一会又是一人一个甜玉米、一个红薯、一大把盐水煮熟的毛豆,好几天没这么大吃过了,一会又是虎皮辣子、红烧茄子、炖蘑菇、凉拌野菜、泡菜、馒头、月饼、天津麻花,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菜,真的是太丰盛了。不过今年我是吸取了去年的教训,所有的菜只要了半勺,去年因不会比划,每次过来都是给我一大勺,结果几乎把胃给撑爆了,今年还好,自己能够控制,吃饱就行,也不再贪后面的菜了。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豆浆来了,虽已是很饱很饱了,但还是要了一勺,原汁原味的豆浆真是甘甜可口啊,最后上的是水果沙拉,实在是吃不下了,但诱惑太大,就又要了一勺,最后吃的是肚子鼓了起来。而后,厨房的师兄们拿着牙签,在我们面前缓慢的、很有礼貌的慢慢走过,需要者可自取,忒客气了吧!都不好意思了。看来经验还是不足,大悲寺的饭菜已不是去年时候的规模了。想吃最纯正、最香甜、最可口的素食吗?去大悲寺吧!
下午,平整新五观堂前面的一大块空地,刚到工地就见到了正在指挥劳动的妙祥法师,师父还和去年一样精神,身穿一件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百衲衣,因长年劳动,脸色和手都晒的黑红,慈悲的站在那里庄严而又威仪。我们几人立即上前给妙祥师父顶礼,师父微笑着,慈悲的示意我们起来,可我们谁也不愿起来,跪在地上给恩师三拜,每个人的眼中都满含感恩与幸福的泪水。恩师,是您力挽狂澜,正本溯源,点燃中国佛教复兴的明灯。恩师,是您遵佛遗教,以戒为师,让所有的佛弟子看到了希望,信心充满。恩师,我们感恩您。恩师,我们追随您。 平整土地是最简单的体力活,很适合我们这些笨手笨脚的人来干,挖石头、搬石头、抬石头,填坑、平地,但海城这地方的石头可真是太多了,而且都很不规则,不像我们家乡的石头都是又圆又滑的。大铲车也来了,开车的是一位出家师父,铲了一车又一车,整整大干了一个下午,基本上算是把一大堆石头全部清理掉了。各地陆续赶来学习和参加劳动的佛弟子也越来越多,参加劳动的人数也不断增加,一直干到傍晚,要上晚课了,回到宿舍简单的洗了一下,就跟着师兄们排队去了新建的禅堂。一直觉得很纳闷,怎么很少见到大悲寺的僧众呢?一打听才知道,结夏安居还没结束呢。禅堂宽敞高大,一排排的摆放着坐禅用的垫子,这种垫子以前没见过,一头高一头底,可以折叠,估计应该是台湾货。领课的是坡头与河南和贵州的两位同修,(后来知道的)。我拿着课本,很有自知之明的找了个最后面靠边的位置站好,跟着念了起来,会的地方就提高嗓门,不会的和找不到的地方就只能装模作样了。还有好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基本上都不看课本,披着海青站在那里背诵经典朗朗上口,看着真是羡慕死了。只恨我自己平时看经典都是粗粗翻看,很少去刻意的背诵。念着念着就又找不到了,厚着脸皮凑到别人跟前看看是在第几页,就这样,人家念就跟着念,人家拜,就跟着拜,完全的体会到了滥竽充数这四个字的含义了。晚课结束后休息片刻,紧接着就是五遍《楞严咒》,在垫子上单盘坐好,跟着念了起来,一开始的两段还行,基本上能跟着念下来,到后面越来越快,找都找不到地方了。努力的翻,努力的找,怎么都是跟不上,看看人家,双盘坐的那真是个稳,神态自若、双目下垂,念的是抑扬顿挫、合辙押韵。白天劳动还有些看不起人家呢,现在,我是原形毕露啊~最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那里,呆若木鸡的熬到了结束。排队回到寮房,已快到10点了,也没有洗漱,习惯性的脱下了衣服准备睡觉,整整一天,几乎没有片刻的喘息,实在是太累了。这时好几个同修立即提醒我,不能脱衣睡觉,想起来了,是不能,又穿上衣服和衣睡去。正在沉睡之中,眼睛被灯光刺醒了,起来一看大家都在叠被子,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平常在家好多时候这个时间还没睡呢。匆匆起床叠好被子,本想洗脸刷牙,但看到大家都没有这个意思,也就未敢轻举妄动,后来得知,在大悲寺每天只刷一次牙,是在上午过斋之后,一是清洁口腔,二是清除口腔内的食物残渣,以免过午之后无意中吞下,坏了过午不食的戒律。去了趟卫生间,先换鞋,再击掌三下,至于念的那个咒语不记得了,出来后还是洗了把脸,用水漱了下口,排队上殿了。路上看着满天灿烂的繁星,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睡意顿无,无论是怎样的感受,我要的就是这份体验,并且坚信自己也一定能坚持下来。进入禅堂,先礼佛,而后站成两派,一位很瘦很高的师兄手里拿着一个很长的竹片拍打地面,队伍开始在禅堂里绕圈,绕了很多圈后,又是啪~啪~啪~三声竹片拍打地面的声音,接着是大声训诫的声音“左臂下垂,右臂自然摆动”...“前后距离一米二三”...“大步经行~”...“行起来~”好威仪啊!我也真想拿过来拍两下,喊两声。不一会就走的我是气喘吁吁,浑身发热,又是啪的一声,队伍猛的停了下来,我一个踉跄,稳住身体。一声“坐禅准备”后,看到别人都从旁边拿了一个小棉被,我也跟着拿了一个回到原位。东北的清晨还是有点冷,大家坐好后用小棉被包腿,我不会包,就披在了身上,坐稳后,一片寂静,大家都开始闭目进入禅修,我却还想观察观察,仔细打量和分析着对面的每一个人,这时只见一个师兄手拿一个木板,上面还有两个字,高高举起围着我们快步走了一圈,而后熄灭了大灯。此次禅修对我而言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只记得是昏昏沉沉坐着睡了一觉,期间几次差点跌倒,但天生的手疾眼快,还是扶住了地面,两天的火车,一天的劳动,的确是还没缓过神来,还有几位新来的同修没我幸运,睡着后咣当咣当都摔倒在地上。直到几天后,才慢慢的体会出了一点其中的含义,师父真是用心良苦啊~修行哪里是那么简单和容易的事,修行又岂是参参话头,谈谈玄学那么无聊和无趣的过程,大悲寺的修行就是这么扎扎实实,实实在在。坐禅结束后,早课开始,具体的过程回忆不起来了,但总的来说不是很理想,因为我不会的地方太多,完全就像是个混子,也正因如此,才使我有了知耻而后勇的动力。 早课结束后,回到寮房,倒了一杯同修打来的热开水,刚刚喝了几口,坡头就又领着我们出坡劳动了。原本来大悲寺的时候带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想把在寺内每一天的学习和劳动过程都记录下来,但说实话的确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做这些。只要有一些空闲的时间,大家也都是抢着干活,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在找活干,同修们从五湖四海来到大悲寺,就是来学习和参加大悲寺建设的,为了佛教、为了信仰、为了大悲寺,其他的一切都被排在了最后面,不重要了。 今天还是抬钢管,和往工地上运钢管,新运来的钢管成堆的码放在备料区,来大悲寺干活的女众都在给新钢管刷防锈漆,一些老大妈一边刷一边对身边的小姑娘叮嘱着“可要刷仔细了,这可是大殿上用的。”那股认真的劲就象是要把自己全部的心血都刷进、都融入到这钢管里一般,其实这些钢管都是搭脚手架用的,但这里所有人的那种精神一直都让我很震撼。我们小组的任务是将刷过漆并且已经晾干的钢管装车,运到工地再卸下来,工作很单调,但也不容易,钢管很长、很沉,装车后要捆扎好,要不然一阵颠簸很容易滑下来,我很庆幸来的时候买了两双质量最好的胶面劳动手套,事实也证实了这双手套确实是有很大作用,再苦、再难的活,我的手始终都没有受伤。期间又新分来了一个湖北的小伙子,20岁左右,刚刚到的,个子很小但很能吃苦,干活不要命,也不知道从哪捡了一双很破的手套戴在手上,手指全部都露了出来,我就把我带来的另外一双手套送给了他,原本以为他可能坚持不了几天,可没想到直到我半个月后离开大悲寺,他还没有走,并且还对我说要再干一段时间,将来出去打工把几千块的账还了,再来大悲寺。开车拉钢管的司机是一位来自河南同修,姓什么我忘了,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说话声音很洪亮,早晚课声音更是洪亮,整天看到他开着车在寺里跑来跑去,拉这个,运那个,几乎是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任劳任怨,他是来大悲寺发心出家的。在得知他是来自河南的后,心里嘀咕了好一阵子,河南的,没去少林寺,却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悲寺,看来还是持戒、如法、正信的佛寺更有吸引力啊~随喜、赞叹他正确的选择。有一天他从山上割了一车草拉到寺内,叫我上车,一部分拉到放生池喂鱼,一部分拉到寺院最上端的僧寮区去喂鹿,太高兴了,寺院上端的僧寮区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地方,里面的好多建筑以前只在溯源网站上看到过,08年来大悲寺的时候就想进去看看,但是被挡在了门口。这次总算是有幸能进去看看了。我呲着嘴,高兴的坐在车厢的草堆上,进入了门口放着“僧人结夏安居处”牌子的那道大门,里面可真是别有洞天啊~既有一层层的古典传统建筑,又有极具现代化特色的大讲法堂。一块空地上用木头围了很大的一个圈,里面有好多梅花鹿,约有20头吧,有大有小,这些梅花鹿都是佛教信众们从屠刀下救出,送到这里放生的。鹿角都长的是又高又大,在这里是绝不会有人打他们的注意了,此生为鹿是业力的牵引,但能被放生在大悲寺,又是何等的幸运,每天都能听经闻法、感染熏修、自由自在,就是一般的人,也难有如此的殊胜因缘啊!看着这些自由自在的梅花鹿,恍惚间仿佛是回到了2500年前的古印度,佛陀初次讲法的鹿野苑。一边抱着草喂它们,一边祝愿它们来世都能为人,在大悲寺剃披出家,解脱六道轮回之苦。 每天的生活都是那样的充实、快乐和忙碌。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同修们汇聚在这里,一同学习、一同劳动、一同用我们的双手来建设我们心中的圣地,这种感觉,那份满足与惬意,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这天,正在挖石头,正干的舒坦,忽然觉得有什么像是扯住了自己的眼球,抬头一看,哇呀~可不得了,大悲寺的僧众们列队出坡劳动了,结夏安居结束了?40多人的队伍,整整齐齐、低头摄心,灰色的百衲衣此时成了最为耀眼的焦点,真是殊胜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工作,双手合十行礼。一队僧众来到了我们干活的地方,拿起工具与我们一起劳动,能和大悲寺的僧众一同干活,对我来说还是头一回,那种感觉可真好。有几个僧人的衣服上并没有补丁,他们是今年刚刚剃度的吧,其中的一位我认识,他曾经是我的博客网友,去年来大悲寺时还和他聊过几句,他当时已经发心出家,今年在溯源网站上也看到了他剃度的场景。后来得知,他是从国外归来的,还持有某国绿卡,资产颇丰。然而,外在的一切,物质的一切,不可能迷惑和满足一个求道者追求无上心灵解脱与自由的渴望。传承佛陀教义,弘扬正信佛教的使命,就是这样代代相传!在劳动中,我们对视了几次,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目光是那样的淡定,表情是那样的坦然,不知他是否还认得我,是否还记得我这个依然在五浊恶世中沉沦的网友。或许,他早就忘了俗世的一切,如梦如幻如电如露的昨天。看着他身着僧服,安详自在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很渺小,很卑微,也一直没有勇气去跟他打个招呼,总觉得自己太俗了。 今天,各地的同修陆陆续续来的很多,干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有几个后来很熟悉了,湖南的兄弟、福建的毛师兄、山东的张师兄、东北的大个子......还有新疆的安师兄,他比我早来好多天,最早注意他是觉得他说话带有明显的西北口音,就有意和他多聊了几次,但很快就发现我们的有些观点并不一致,两个西北人特有的倔劲和慢心就都表现了出来,我觉得他浅薄,他觉得我无知,呵呵~但后来经常在一起干活,相互也在观察,我们两人都属于那种干活不要命的,慢慢的彼此了解了,很快就又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原先是警察,后来看到大悲寺后想发心出家,来到大悲寺后又觉得并不是完全的满意,就又去云游了好多地方,去了很多佛寺参学,但最终一比较还是觉得大悲寺最如法、最好,就又回来了。还有好多、好多都不知道名字,但在这里大家都如同亲兄弟一样,这种感觉人生能有几回啊~ 想结识来自全国各地的佛教同修吗?去大悲寺吧! 几天下来,觉得身体完全还是能适应的,日食一餐也没问题,就是每到傍晚的时候总觉得还应该有点什么事,多少年的一日三餐还从生理上没有完全的调整过来。来之前一直有点担心自己的腰不行,因为在家时每天都要在电脑旁坐好几个小时,时常觉得腰困,总怀疑自己有可能是腰椎间盘突出。通过几天的劳动,明确了,腰椎一点问题都没有,所缺乏的是一种状态和精神。只有脚掌很疼,以前穿惯了硬底的皮鞋,也很少长时间在砂石路面上行走,现在每天穿着很薄很软的胶鞋,在砂石路面和工地上干活,时间一长脚掌很疼,总感觉是肿了一样,我这双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娇嫩了啊,曾经,这也是一双跋山涉水的铁脚板啊~直到一星期后身体的各种不适完全消失。
上午排队过斋的时候,看到了来自下院道源寺的尼众,约有几十人,排着队。琢磨了一下,按以前看过的资料,应当是依照佛制每隔半月来大悲寺求法请戒的。很幸运,今天和道源寺尼众一同过斋,对我而言这也是第一次。过斋后坡头安排我一个人去清理寺门后的建筑垃圾,并且将那块地方打扫干净,这块地方的施工还没有结束,还搭着脚手架,我一个人穿梭在脚手架下面干了几个小时,灰头土脸,进展还是不大。地面上的水泥块又厚又硬,拿着一截螺纹钢又敲又砸,进度还是很缓慢,就把路过的湖北小伙和东北大个子也拉来一起干。一会见到一个浓眉大眼、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在我们周围转悠,我仔细一看,衣服和鞋都是新的,一定是新来的。就问了一句“找活干吗?”他急切的回答“是啊,是啊。”来的人太多,看来坡头也顾不上安排了,给了他一把工具,几个人一起把寺门后面脚手架下的那一片地方打扫、清理的干干净净。后来天天在一起干活就逐渐熟悉了,知道他是从上海慕名来大悲寺学习和参加建设的,这次来只是先来体验一下,日后计划长期来大悲寺修习和护持。干完活回寮房的路上看到妙祥法师正领着一些人在往厨房抬一个很大的柜子,我们也上去帮忙,但始终没弄明白这柜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因为太先进了,没见过。或许是冷藏柜、或许是消毒柜、或许是发面用的,总之以前没见过。不知又是哪里的同修供养的,感恩!大悲寺的厨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去就进去的,这次正好可以进入里面看看了,新厨房刚刚建好,太漂亮了,还没有使用过,怎么形容呢?高大、宽敞、明亮、非常现代化,设备齐全,相当的气派,里面的电梯也是国外的同修供养的,设备之先进绝不亚于五星级宾馆的厨房设备。发自内心的赞叹!这就是不持金钱、日食一餐、依佛制如法修行的寺院,那些摸钱、攀缘、不守戒律、出售门票的佛寺再怎么搞,也是比不过的。 之后几天,我上早晚课也是越来越轻松了,最起码能从课本上找得到地方跟着念下来,而且还喜欢上了早晚课,但是诵《楞严咒》对我而言只能是仰天长叹......只有回家后慢慢学,争取明年来,能跟得上。一天早课刚刚坐完香,坡头就来挑选了几十个小伙子去干活,农历七月十五盂兰盆会眼看就要到了,还有很多活没干完呢。天色还很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们排着队向寺门走去,看了一下手机,凌晨四点。又是满天的繁星和周围黑压压的群山,看来又会是一个大晴天,最担心会下雨,因为那样就不能干活了。队伍来到新厨房前面的一大块空地上,今天的任务是平整这块土地,并把上面的一堆砖块和建筑垃圾运走,铺上干净的小石子。天色还很黑,在一个灯泡微弱的亮光下,一群人一拥而上干了起来,那场面可真是没有见过,争着干、抢着干,昏暗中也分不清谁是谁。我从未见过如此自律,如此投入的一群人,一群来自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年青人,为了信仰,为了心中的理想,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在这样一个他们心中的圣地上,如此忘我的劳动。天色逐渐的亮了,劳动还在继续。妙祥法师也来到现场亲自指挥,一位出家师父开着一辆大铲车铲来一车车的小石子铺在上面,我们也拿起铁锹开始铺洒石子。也不知干了多久,手机铃声响了,一看,原来是在家定的起床铃声。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以前的时间都浪费在哪里了。 之后,是要把一个很大的铁架子抬到靠近山体的地方,在这里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让我直到现在也无法完全的明白过来。几十个人喊着号子抬起了大铁架缓慢的挪动着,大铁架子很沉很沉,挪一段停一下,挪一段停一下。就在快要挪到预订位置的时候我脚底下的步伐有些乱了,铁架子放了下来,重重的压在了我的左脚腕上。当时只听到咔嚓一声,脚掌翻了上来,我知道一定是骨头断了,剧烈的疼痛让我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我看到妙祥法师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心中有些期盼,但也有些埋怨的想着,师父,您怎么不救我呀~ 为了不使大家紧张,我勉强的笑了一下,心里快速的掠过一个念头,断了就回家养伤,决不给大悲寺添麻烦。大家急忙喊着号子又抬起了铁架子,我抽出已经变形的脚,试着甩了几下,竟然还能活动,虽然脚腕还有点歪,还很疼,但扶着铁架子还能勉强支撑走路。不会吧,几千斤的钢铁砸在脚上,明明听到了咔嚓一声断裂的声音啊。我是个很现实的人,从来也不相信那些怪异的传闻,可今天我发自内心的惊异和庆幸,这样的事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拒绝了同修的搀扶,一步一拐的回到了寮房,山西同修是医学院毕业的,跑过来叮嘱道“先冷敷、再热敷。”拿着毛巾冷敷了好一阵子,看着窗外同修们干的是热火朝天,心中那个急呀,我来大悲寺可不是来养伤的!我还要参加拜忏呢呀,这可如何是好哇~一瘸一拐的又来到工地,不能干重活了,就拿起了扫帚打扫厨房和寮房前的台阶。管理寮房的同修告诉我,可以去大悲寺的医疗室检查一下,要点药,能恢复的快点。就又去了医疗室,路上一位老太太很关心的来问我“阿弥陀佛,这位同修脚怎么了?”我心情沉重,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到“没事、没事。”来到云水寮的二楼,大悲寺的医疗室就在这里。在这见到了每天领我们上早晚课的一位同修,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的很标致。(之后得知他是贵州人,了解到大悲寺后就发心到大悲寺出家,家人不同意就把他锁在家中,他从窗户翻了出来,一路乞讨和从垃圾箱里捡拾东西吃,历经数月靠步行走到了大悲寺。现已发心出家,是大悲寺溯源杂志的一位编辑)他正蹲在地上用抹布擦楼梯,我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不用拖把?”他很认真的告诉我“这样擦的干净些。”这时,路上遇到的老太太又回来了,她是看到我不放心又专程回来的,原来她就是护持大悲寺的大夫。简单的检查后,给了我一小瓶外用药。不知道是这瓶药的作用神奇呢?还是大悲寺是龙天护法护持的圣地,总之,我的脚伤恢复的速度之快,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虽然脚腕肿的很厉害,但在当天下午就可以参加正常的劳动了,很担心第二天早上会整个肿起来,但却恰恰相反,凌晨两点起床一看,肿似乎还消了不少,经行、早课、拜佛,虽然是一瘸一拐的,但都能跟得上,只是坐禅的时候,腿盘不上去了。第二天,一位同修又专程从海城给我送来了两瓶特效药,但是我感觉大悲寺给我的药太灵了,佛陀的慈悲加持和龙天护法的护持使我感觉到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直在佑护这我。因此,这两瓶特效药我一直也没用,感恩同修的关心。两天后,脚伤痊愈。数天后,听山东潍坊的张师兄说,当时妙祥法师就站在他身边,听到我的惨叫后,法师平静的说“没事,不会有事的。”感恩师父的慈悲加持,感恩护法的保佑。后来听说,在大悲寺这样神奇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无不一一化险为夷。 公历8月31日,收到黑龙江赵师兄的短信,要我替他供养西北地区偏远艰苦的佛寺。得知我是在大悲寺后,就给我汇来500元,委托我替他供养大悲寺僧众。我在当天把钱交给了长年在海城护持大悲寺的一位同修,由他采购了需要的东西如法的供养了大悲寺僧众,并依照赵师兄发来的名单,在大悲寺填写了吉祥和超拔的表格。感恩你们发心如法供养清净僧团的愿心,感谢对我的信任!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很忙,我们小组主要是打扫卫生、铺路、抬钢管和清理建筑垃圾,其他小组的人在干什么就不知道了,从各个建筑工地到寺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一片忙碌。在大悲寺干活的这些日子里,我除了完成该干的事以外,又给自己添加了另一个任务,捡拾掉落在地上的铁丝、铁钉、和废弃的钢筋条。我知道,大悲寺里的任何一点东西,都是全国各地的同修们采购供养寺院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铁钉,背后也一定有着感人的故事,我们怎能不珍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带动,有很多同修也加入到捡拾废弃物品中来,直到我离开大悲寺,还真是捡拾了好多。希望今后去大悲寺参加建设的同修们也能继续下去,耶~。盂兰盆会就要到了,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法会和皈依受戒仪式的同修越来越多,一大排的房间渐渐的都住满了。这一天,坡头领着我们小组去清理新建寺门前的一大堆建筑垃圾,干着干着,陆陆续续的加入了好多的人,大部分都是新到的同修,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经历,说着各自的方言。人多了,工具就不够用了,好几个同修跪在垃圾上用手刨着,一刨就是几个小时,见过干活的,但没见过这样干活的场景,完全就是以一种赎罪的状态以身奉献。太感人了!以己之力践己之信仰,人之极致莫过于此吧。其中还有好几位远道而来的老人,不顾年迈执意要和我们一同来参加劳动,我和其中的一位还搭档干了一阵子,看着他手背上斑斑点点的老人斑,看着他肃穆又专注的神情,我明白了,他们是在和时间赛跑。轮回是战场,菩萨就是最勇敢的战士。 在大悲寺发心干活的男众和女众是分开的,也发现了一个现象,在大悲寺干活的男众要比女众多许多,现在好多佛寺里干活的女众往往要比男众多,但大悲寺却恰恰相反。说实话,我从内心中很赞叹这种现象,这是正法时期所应当具有的现象啊。在大悲寺,女众要和比丘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不能和僧众同堂过斋,总之有很多很多的规矩。在寺内干活的女众一部分在厨房,一部分是刷油漆,一部分一直在打扫和清理刚刚建好的多功能大厅,还有一些在给路面上的石板缝隙中灌注一种粘合剂,也有一些是在路边拔草,我想她们也一定是有一个类似坡头这样的在分配和安排工作吧。其中有一个干活很认真的女居士,从肤色、脸型、和五官上判断像是俄罗斯人,又觉得像是中亚人,反正是个外国人,具体是哪一国的我直到离开也没搞清楚,因为长的特别,也是唯一给我留下印象的一位女众。大悲寺的女众都住在距离寺院1.5公历外的女寮,天亮后排队进入,天黑前又排队离开,总之人数不是很多,估计大部分女众应该是去了下院道源寺。 这天早课结束后,一位比丘来到了禅堂,挑选了二十多个要参加皈依受戒的年轻人去打庄严,(打庄严就是迎请妙祥师父主持皈依受戒仪式时走在前面的两列旗幡,每个幡上都有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九个大字)我有幸也被选中,心中暗暗窃喜,以前都是在溯源网的照片上看到别的同修们打着庄严,这次可是轮到我了。 今天,结夏安居结束了,大悲寺的师父们全部来到新建的五观堂和我们一同过斋,这也是新五观堂自建成以来第一次使用。在五观堂门前排队等待时,看到师父们站成一列,排着队,身披袈裟,左手持钵,整齐的缓缓向我们走来,来大悲寺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僧众,所有的人都双手合十恭迎,几百人的现场一片寂静,唯有师父们走路时沙沙的脚步声,真的是很庄严很庄严,很威仪很威仪。排队进入了新建的五观堂,真大、真明亮啊~师父们整齐的坐在最前面的两侧,那神态、那气质、还有那黑的发亮的钵。太高贵了!我也在很多佛寺过过斋,见过的出家人也不算少,但像大悲寺这样威仪端庄的僧团,确实是没见过,即便是在中国历史上,如此的僧团恐怕也是不多的。在师父们的带领下念起了过斋前的偈子,前一段不会,最后一段我背的很熟:“一、计功多少,量彼来处;二、忖己德行,全缺应供;三、防心离过,贪等为宗;四、正事良药,为疗形枯;五、为成道业,应受此食。”这一餐,是我今生吃过的最为认真的一餐,这一餐也是此生最为殊胜和庄严的一餐,这一餐用新疆安师兄的话来说,这那里仅仅是用餐,简直就是一场大法会。一声清脆引磬敲响后,过斋结束。在一片寂静中双手合十,在僧众的带领下念了回向和感恩的偈子,僧俗二众在阿弥陀佛的赞念声中列队缓步走出斋堂。那种殊胜、庄严的感觉,在梦中似曾有过......
后天就是盂兰盆会了,多功能大厅一侧的皈依受戒登记处已是人头攒动,我皈依三宝十多年了,但当年匆忙的皈依,不仅没有皈依证,连法名也没有,因此一直想能在大悲寺重新皈依。后来在妙祥法师的开示中看到,没有经过拜忏是可以重新皈依的,就更加坚定了我在大悲寺重新皈依的决心。去年浴佛节来大悲寺,因被安排了其他的工作,也未能参加拜忏,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未拜忏怎可?故今年来大悲寺就将拜忏和重新皈依三宝列为重中之重的大事,并精心准备了一张照片。今天,终于可以去报名了,我强按住自己满心的欢喜从工地回到寮房,拿出一袋子的洗漱用品,很认真的来到洗漱间,洗手、洗脸、洗头、刷牙、洗脚、剃须,而后拿上身份证和照片,愉悦的一路小跑奔向登记处。(在大悲寺内正常情况下是只能慢走,不能跑的。忏悔!)路上看到美国小伙兴高采烈的刚刚登记归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深褐色的小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绿卡或者是护照吗?我只有一张小小的身份证,呵呵~ 在登记处登记并填写了表格后,进入下一个程序,选择背诵《金刚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或是《大悲咒》,若是不能背诵就不接受皈依或受五戒的请求,这一点我当然是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的。我选择了背诵《心经》,双手合十,在两个年轻的审核者很严肃的瞩目中背了起来,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因为刚才一阵小跑,或许是有点紧张的缘故吧,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再熟悉不过的《心经》到最后竟然背的是颠三倒四。急忙停下,惭愧而又自嘲的笑了笑,“可不可以重新背一次。”“可以”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双手合十稳定情绪,这一次背的很清晰很流畅,顺利通过。呵呵~ 就等拜忏和皈依仪式了。 下午继续劳动,为法会做准备,也为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盂兰盆会和皈依受戒仪式的同修们创造尽可能好的环境。这时一位熟悉的同修来安排我去车辆组工作,我心里面咯噔一下,这怎么可以?我还要拜忏呢。山西的公务员同修也在一旁对我说“我们为大悲寺干活和拜忏也是同样的。”那怎么可以,我都等了两年了,我倔强的认为这样不合适。而且还在心里很不服气的认为,我只听坡头的,其他人怎么能随意给我安排工作呢。以我还要参加拜忏,还要参加皈依仪式,我已经有工作了,还要打庄严呢等等...为借口。就这样,第一次在大悲寺拒绝了别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大悲寺的安排,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违背了大悲寺“听话,干活”的要求。总之,我看到他们的眼神里有一丝的失望。山西的公务员同修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是个非常精进的佛弟子,身上背着一个特别的小包,一头是海青,一头是幔衣。在休息时我们简单的聊过几次,他对佛教教义、教理的深刻的理解使我从内心里非常的钦佩他,但愿以后有缘还能在大悲寺相见。 来的人越来越多,上晚课的人也增加了好多倍,今天我特意的穿上了海青,这是我第一次在大悲寺穿海青上早晚课。在排队的时候,没穿海青的同修们非常恭敬的把我让到了队列的前面,这让我很不适应,因为我自知是个滥竽充数的人,每次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站在靠后的位置,看来穿上海青还就是不一样。列队进入禅堂,想躲是没地方躲了,谁让我穿着海青呢,硬着头皮很惭愧的站在了禅堂的前列。这一堂晚课,我上的很认真,很投入,因为站在我周围的都是穿海青的,我不能给这身海青丢脸。晚课结束后,列队向寮房走去,看到大悲寺的僧众们正在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调试灯光,有些在多功能大厅里调试和安装音响,他们是在为盂兰盆会和皈依受戒仪式做最后的准备。快到晚上10点了,我们就要回去睡觉,可是师父们还在忙碌,也不知是要忙到几时,凌晨两点又要坐禅和早课,还要陪同我们参加三皈五戒的开示,还要组织明天的放生仪式,明晚还要领众通宵拜忏,还有早课、还有自恣、还有盂兰盆会、还有皈依受戒仪式......师父们,您们辛苦了!同修们排队回去休息了,我一个人独自来到了大广场旁边的《佛遗教经》旁,《佛遗教经》喷绘在一个大大的牌子上,灯光照射在上面,很清晰。在大悲寺所有的人路过这个牌子,都会停下脚步双手合十行礼,但是我一直未曾真正的停下来看一遍,今天我有着一种莫名的感动,不由自己的离开队列来到《佛遗教经》前,双手合十、逐字逐句,恭恭敬敬的认真读了一遍。 “汝等比丘,于我灭后,当尊重、珍敬波罗提木叉,如暗遇明,贫人得宝。当知此是,汝等大师,若我住世,无异此也。持净戒者,不得贩卖贸易、安置田宅、畜养人民、奴婢、畜生。一切种植及诸财宝,皆当远离,如避火坑。不得斩伐草木、垦土掘地、合和汤药、占相吉凶、仰观星宿,推步盈虚、历数算计,皆所不应。节身时食,清净自活。不得参预世事、通致使命,咒术仙药、结好贵人、亲厚媟慢,皆不应作。当自端心,正念求度。不得包藏瑕疵、显异惑众。于四供养,知量知足。趣得供事,不应畜积。此则略说持戒之相,戒是正顺解脱之本,故名波罗提木叉。依因此戒,得生诸禅定,及灭苦智慧。是故比丘,当持净戒,勿令毁缺。若人能持净戒,是则能有善法。若无净戒,诸善功德,皆不得生。是以当知,戒为第一安稳功德住处” “......” “汝等比丘,常当一心,勤求出道。一切世间,动不动法,皆是败坏、不安之相。汝等且止,勿得复语,时将欲过,我欲灭度,是我最后之所教诲。” 佛陀啊~ 您的教导如同黑夜破过长空火炬,横扫笼罩已久的阴霾,您的教诲犹如高山之明镜,字字句句无不包含着无量的悲愿和期望。我不知道还有那座佛寺迄今依然供奉和遵循着这部法典,但是在这里,却被大大的喷绘在了大雄宝殿前的广场。曾经有很多人在我耳边提起,哪里哪里是谁谁谁的道场,哪里哪里是谁谁谁的道场,哪里哪里又是谁谁谁的道场,我一直觉得很纳闷,也一直的疑惑不解。我很想很想知道,佛陀的道场呢?世尊的道场呢?正信的道场呢?现在,我确信,我找到了!大悲寺——这里是佛陀的寺院,这里是世尊的道场,这里就是正信的根据地,这里是千千万万佛弟子的期望和苦难众生的期待所化身而来的圣地。这里的每一位出家人,都怀着一颗救度苍生的悲怆之心——他们都是佛陀眼角流出的泪滴,他们都是观音净水瓶中洒落的甘露!他们为众生的愚昧而轮回,他们为众生的苦难而出家。 农历7月14日,这一天,来自四面八方的佛弟子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大悲寺。早课后,安排了工作岗位的同修去了各自的岗位,坡头领着我们这些没岗位的去各工地上干活,我和坡头以及湖南同修在新建大雄宝殿的工地上给新浇筑的混凝土大柱子包塑料膜,两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柱子又光又滑直入云霄,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这要是掉下来可如何是好哇~ 背着工具和材料爬上了好几层楼高的脚手架,脚手架上没有铺设木板、铁板一类的踏板,只是纵横交错的钢管,全靠臂力和双脚,幸亏我还练过单双杠,否则是绝对爬不上去的。湖南同修身体矫健,和坡头爬到了最高处,我也就心甘情愿的当了第三把手,递个工具、粘粘胶带纸。我不明白这柱子都已经浇筑好了,为什么还要用塑料膜包裹,坡头说这样可以保持内部的水分,使柱子凝固的更坚固。就这样包了一根又一根,我也渐渐的习惯了穿梭在半空中的感觉,最后居然取代了坡头第二把手的交椅,呵呵~ 站在地面上看着被我们包裹起来的一根根大柱子,真是很有成就感,亚洲第一大雄宝殿上也留下了我的汗水,明年这个时候这里会是怎样,真不敢想象。今早由于干活,没能和大悲寺众比丘一同过头斋,每天只有一餐,过斋也就成了我最喜悦的一件事,很放松、很殊胜、很享受,呵呵~我这个俗人还是摆脱不了享受、物质一类的诱惑。我想一定会有人疑问,每天一餐,真的不饿吗?就此,我也担心过,但我在这里半个月来的亲身感受的确就是不饿,我们西北人饭量很大,在家的时候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几大碗,在大悲寺每天从早到晚的干活和学习,但从来没有觉得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我想,在家时很多时候觉得饿,其实只是一种自我暗示、一种幻觉而已。想减肥吗?去大悲寺吧~
过斋后,打庄严的同修们穿着海青如约来到大雄宝殿前集合,一会妙祥法师就要在新建的多功能大厅开示三皈五戒的要义了。下午一点正,两位皈依受戒的同修代表全体信众礼请妙祥法师开示,我们打着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的庄严旗幡与法师一同来到多功能大厅,这里早已是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偌大的大厅内坐满了听开示的同修,里面没地方坐了好多同修就自觉的坐在门外的走廊上,师父们慈悲,给我们这些打庄严的在前面的一侧留了两排位置。多功能大厅我是第一次进来,里面很素洁,空间很大很大,分上下两层,环绕立体声的音响,即便是你坐在任何一个角落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去年浴佛节来大悲寺,这里才刚刚开始修建,我还在这里挖过地基呢,在佛弟子们的如法供养和全心全意的建设下,今年全变了,真是不敢想象啊!法不孤起,依境方生,道不虚行,遇缘即应。这就是不设功德箱、这就是不接受金钱供养,这就是日食一餐托钵乞食的佛寺和僧团,由衷的赞叹,太伟大了!五千多人的会场没有一丝的嘈杂和喧嚣,近四个小时的开示,没有一个人来回走动或中途离开。神圣之感顿由心生,信仰所至,无所不达,我服了。 庄严的请法仪式后,妙祥法师为诸信众开示三皈依和受持五戒的要义,大悲寺全体僧众分坐在两旁,看着此情此景,让我这个联想丰富的人又想起了2500年前的古印度,佛陀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为大比丘千二百五十人讲经开示的情景。三归五戒的要义,以前虽在书本上大概看过一些,但今天师父讲的更是详细,现场聆听师父细致的讲解,我内心之中真是很开心,很满足,只是由于记忆有限,回忆起的只有只言片语了,幸好找到了另一位师兄较为详细的开示记录,就转了过来。虽然也是很不完整,但还是让我回味起了那人生中神圣而又宝贵的一段金色时光,也希望能与看到此文的教友们共勉。感恩妙祥师父!感恩师兄的记录! “戒是无上菩提本” 。佛教的根本精神,即在于戒律的尊严,即在于佛教弟子们对于戒律的尊重与遵守。所以,凡为佛子,不论在家,或者出家,对于戒律都要尊重与遵守。 佛教的戒律,有如下几种分类。在家戒有四种分类:分别为三皈戒、五戒、八戒和菩萨戒。出家戒有五种分类:分别为沙弥及沙弥尼戒、式叉摩那尼戒、比丘尼戒、比丘戒和菩萨戒。但是在家的菩萨戒和出家的菩萨戒是不完全一致的,在家的菩萨戒是方便菩萨戒。 有人以为,三皈不是戒,五戒以上才是戒。其实,三皈也是戒,因为戒是禁止的意思,三皈之后,也有三种禁止:第一、皈依佛,尽形寿不皈依天魔外道;第二、皈依法,尽形寿不皈依外道邪说;第三、皈依僧,尽形寿不皈依外道徒众。所以,皈依三宝的本身,就含有一种戒的特质了。 佛说人皆可以成佛,因为人皆本具佛性,众生不是诸佛,因其佛性未显。从三皈五戒,级级增加,层层上升,以三皈为基础,菩萨比丘为具足,仅受了三皈戒的人,自然不能达到菩萨比丘戒的戒行,但是却没有一个菩萨比丘是不受三皈戒的。以此可知,三皈仅是引导入门的方便,菩萨比丘才是进入佛门的最后身份。三世诸佛在人间成佛,也都现的比丘相,因此,凡是受了三皈戒的人,应该继续发心,求受五戒。受了五戒的人,应该再进一步,求受菩萨戒。受了在家菩萨戒的人,如果发心出家,自是功德无量。倘若无法摆脱世缘,无法剃发出家者,也该受持八关戒斋,为生死的牢狱打开一条出离的道路,切不要以为信了佛,皈依了三宝,就是佛子身分的“所作已办”了。 五戒是佛戒之中最简单的项目,但也是一切佛戒的根本,故称五戒为根本戒。无论是八戒十戒,比丘、比丘尼戒,乃至菩萨戒,无有一种戒不是根据五戒引生的,也没有不将五戒列为重要戒的。所以一切戒中,以五戒最为重要,五戒学不好,一切戒都将无从着手;五戒持得清净,其它的戒,也就容易持了。 佛灭度后,佛子以戒为师,戒为佛制,尊重戒律,即是尊重佛陀。凡为佛子,都应该尊重戒律。我们唯有以戒为师,才能自己持戒,并也能够协助他人持戒与保护他人持戒。否则,多数的人不持戒,持戒的人反将失去了应得的保障,那真是所谓“法弱魔强”了!如果人人持戒、尊重戒律,佛教必然兴盛,佛法必将弘传。 听完师父明理受皈的开示,我心潮澎湃,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对照自己对于皈依和戒律的浅薄理解,深刻的认识到了不尊重、不遵循佛制戒律而光凭满腔热情和坚定的信念还是远远不够的。以戒为师,依教奉行。这是摆在我们每一个佛弟子面前迫在眉睫的头等大事。人生实苦,幸运的是我们今生能闻到佛法,更为幸运的是能够有一个正信的佛教观,而这个正信的种子,既已种下,必将生根发芽。这次开示也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个持戒、懂法、讲法的法师在目前的中国大陆是何等的稀有和重要,但是在大悲寺我们看到了希望,这里就是中国佛教的黄埔军校! 人越来越多,晚课地点定在大雄宝殿前的大广场,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同上晚课,诵经之声犹如天籁之音回荡在整个山谷,直入云霄。这一天大悲寺全体僧众在大雄宝殿内与全体信众同上早晚课,这样的情景一年只有两次,这对于那些不能与僧众同上早晚课的女众而言,更显得稀有殊胜。看着人们手捧法典,虔诚喜悦的神情,我也是放开了嗓子高声的诵读了起来......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长老舍利弗、摩诃目犍连、摩诃迦叶......。晚课结束后就要拜忏了,我回到寮房脱下了海青,因为还不是很习惯穿,礼拜的时候总是踩着下摆,穿上了一件特意带来的保暖内衣,这次也是总结了去年浴佛节挨冻的经验。晚上七点整拜忏开始,在僧众们的引领下七千多人开始念诵拜忏文,“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心灭罪亡两俱空,是故名为真忏悔。”念一句拜一次,拜一次念一句,这次我是下定了决心,不仅要完整的参加拜忏,还要在大悲寺真正的忏悔自己往昔所造的种种罪业,以最清净的戒体参加明天的皈依仪式。一边拜一边忏,一边忏一边拜,一遍、一遍、又一遍。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两个小时候后,鼓声响起,大悲寺鼓面是由合成材料制成,不使用动物皮。阵阵鼓声由缓至疾,由轻至重,如万马奔腾、似风卷残云,如惊涛拍岸、似烈焰腾空,如疾风暴雨、似雷霆万钧,如催人前进之号角、似黑夜长空之明灯。伴随着阵阵鼓声,晚钟叩响。浑厚低沉的大悲钟声回荡在群山之中,声声入耳,声声入心。正所谓洪钟初叩,宝偈高吟,上通天堂,下彻地府。大音稀声,横扫阴霾。合着师父们纯净的声声梵音,在山谷中盈盈回荡。 晚钟鼓后,拜忏继续。我站在前排,不知道身后是怎样一种场景,但我想象的出来,那一定是排山倒海式的礼拜,那一定是声泪俱下、发自肺腑的忏悔。《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云:“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忏悔更不造,能拔根本业。”一边忏一边拜,一边用心领会着拜忏文,不要说无始劫以来,就如拜忏文所说的往昔以来,我们所造的种种罪孽,知道的、不知道的、遗忘的、昨天的、今天的,又有多少啊~ 轻慢信仰、损人利己、违背戒律、不孝父母、见利忘义、残害生命、见作随喜、骄奢淫逸、好逸恶劳,曾经的我们,或许不以为然,曾经的我们也许习以为常。今天,在大悲寺,在清净福田僧的引领下,佛子们将往昔所造的一切罪障尽在佛前一一忏悔。随着僧人高亢嘹亮、荡气回肠的引领声,大广场上拜忏的七千信众一念一拜,一起一伏。从晚上七点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半,拜忏时间共计八个半小时。原本以为夜间会很冷,但拜至凌晨却浑身发热,大汗淋漓,不得不脱去了保暖内衣。寺内每天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和长时间的劳动,使我一到晚上就昏沉,深夜也不知道是几点了,阵阵睡意袭来,感觉到身体有些摇晃,每一次礼拜的动作也越来越不规范,身体变的很沉,膝盖也有些发软,有时简直就是双膝先着地扑到在地上,又挣扎着起来。心里面也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突破这一关,坚持到最后。看看周围一同拜忏的人群,有老又少,大部分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青人,你们行,我也一定行。绝不能当逃兵,绝不能睡着,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调整状态。长夜拜忏不寐,时间似乎也是凝固了一般,最终在一次拜下去之后,头挨到地面的一瞬间,跪着睡着了,(之后,新疆的安师兄告诉我大约睡了五分钟)又猛的惊醒,继续拜忏。总觉得自己意志力很强,熬夜的功夫也不差,可是今天,在真诚的忏悔和礼拜中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精神达到极限,近乎崩溃。拜忏还在继续,此时的我好象已不再是自己,如同灵魂出窍后的躯壳跟着拜忏的人群一起一伏。天色渐渐的亮了,神识也回来了,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大脑变得越来越清醒,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松,我知道,此时的我已经完全的突破了。《涅盘经》卷二十九云:“王若忏悔,怀惭愧者,罪即除灭,清净如本。”清净如本的身体原来是这样的轻松和自如啊~ 接下来的拜忏很自如、很规范、发自内心的向佛陀和清净福田僧忏悔,直至清晨三点半拜忏结束。梦寐以求的拜忏我终于是圆满的完成了!在微明的天色和略带一点清冷寒气的薄雾中,晨钟再次的叩响;愿此钟声超法界,铁围幽暗悉皆闻,闻尘清净证圆通,一切众生成正觉。密集的鼓声随之而来......新的一天开始了。要忏悔自己罪孽吗?想挑战自己的极限吗?去大悲寺吧! 早晨四点的早课,是我在大悲寺唯一没有参加的早晚课,因为回到宿舍后靠到被子上就昏睡了过去。很惭愧,原本还是可以参加下来的,但是真的很遗憾,下一次不会再是这样了。
早晨6:00——8:00 明相后,僧众解夏自恣; 8点正,盂兰盆法会。此时,不断加入的人群已使得大殿前的广场显得有些拥挤,好多同修抱着一摞摞的《佛说盂兰盆经》发放到每个人手中。也有好多同修带着一个个大花篮或是一束束的鲜花,献在大雄宝殿前。也有好多人端着一盘盘的水果,供放在大殿前供桌的四周。站在一起同宿舍的好多同修也相邀去寺门口买水果去了,我一直犹豫着,因为这几日,附近的村民都围在寺门口周围做生意,有的甚至不顾佛教寺院日食一餐的戒律,出售早点、夜宵一类的食物,吵吵嚷嚷、叫卖声不绝。这让我很看不惯,也很上火,真盼望着大悲寺放生水库对面的那条路早日修通,隔离这些喧嚣嘈杂的小商小贩,还三宝地以清净庄严的本来面目。山东潍坊的张师兄也来邀请我一起去买水果,想了想,哎~这些山民也不容易,大悲寺盂兰盆法会多难得啊,就和张师兄一起去寺门口各自买了一盆。山民很纯朴,价格也很公道,很羡慕他们离大悲寺这么近,真诚的祝愿他们早日皈信三宝、弃暗投明,也能来寺内礼佛受皈、拜忏学习。在多功能大厅的一侧见到了几个出家僧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别的寺院的僧人,有的穿着一身黄色的僧服,有些是灰色的,但都很新,手里拿着大念珠,目光东张西望,一个个都像是被吓着了的样子,估计是没见过大悲寺如此大的阵势。或许也是在思索吧,为什么呢?一个不设功德箱,不接受金钱供养,终身不摸钱,只吃一餐饭,只睡四个小时,衣服补丁摞补丁,还要行脚、还要结夏、还要出坡劳动、还要托钵乞食的寺院,咋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呢?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大悲寺,难道他们那里没人了?但看到他们能来,我在心里还是很高兴,他们能来这里看看,就是进步。真诚的祝愿这些师父们也能真正的理解和明白佛陀的教导和戒律,早日走上正信之路。若天下佛寺都能如同大悲寺一样,佛教何愁不兴,正信何来末法! 由于时隔多日,盂兰盆法会的细节我记忆的不是很清晰了。只记得妙祥法师亲自在大雄宝殿领诵,近万名佛子捧着《佛说盂兰盆经》跟着师父一遍遍的齐诵了好多遍。盂兰盆法会在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日举行,这一日,僧众解夏自恣,三个月结夏安居精进用功,到七月十五日这一天,所有僧众会将修行体悟向佛陀一一报告,有许多人因而证果成就,十方诸佛因见僧众能安居精进修行圆满,故生欢喜,又名佛欢喜日。并以佛法供养三宝的功德,回向现生父母身体健康、延年益寿,超度历代宗亲。 盂兰盆法会结束后,我去大殿前搬运水果,未能和僧众一同过头斋,有点遗憾,我非常的喜欢和大悲寺的师父们一同过斋的感觉了,那种感觉简直没法形容,只有去过的人才能体会,太庄严、太殊胜了,殊胜之极!由于人数很多,故过斋的地点也分成了两个,多功能大厅的二楼也被用作过斋的临时斋堂。感恩在斋堂工作的同修们,为了保质保量的做好这几天的斋饭,他们已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一会就是皈依仪式了,心里面很激动、很高兴,这次的重新皈依对于我而言是意义重大的。回到宿舍,拿上洗漱用品,在洗漱间又一次的很认真的洗手、洗脸、刷牙、洗头、洗脚、剃须后,穿上了海青。今天还有打庄严的任务呢,中午十二点半我们打着旗幡去大雄宝殿迎请妙祥师父,在两名师兄的礼请下,妙祥师父与我们一同来到了多功能大厅,在这里师父将为我们分别受三皈依和五戒。将妙祥法师迎请到大厅后,我们放回旗幡。师父们照例给我们在前面两侧留出了两排位置。 在皈依前,妙祥法师做了简洁的皈依开示。皈依仪式庄重、神圣,在师父的引领下,我们大声的念诵着三皈依的誓词。我某某,尽形寿皈依佛,尽形寿皈依法,尽形寿皈依僧。我某某,皈依佛竟,宁舍身命,终不皈依天魔外道。我某某,皈依法竟,宁舍身命,终不皈依外道邪说。我某某,皈依僧竟,宁舍身命,终不皈依外道邪众......数千人的宣誓声在大厅内让人振聋发聩。皈依仪式结束后,我领取了皈依证,看着上面自己的照片,还有妙祥师父的大印,还有我的法名:亲宁,我久久的凝视,久久的站立,不由自己的说了一句,恩师!我永远追随您~ 下午五点后,人群渐渐的散去,宿舍里的不少师兄也要离开了,这么多天来,只见到源源不断的学子涌向大悲寺,但是在今天下午,看着这么多人就如此的匆匆离去,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伤感。想着那么多的同修几千里路赶来大悲寺,仅仅只是参加了拜忏和皈依受戒,还未能和刚刚解夏的师父们一同上一堂早晚课,还没有和来自天南地北的教友们一同参加建设大悲寺的劳动,就要如此匆匆的离开了,就不免的为他们可惜。说实在的,大悲寺留给我最美好的回忆,并不仅仅只是拜忏、皈依、和恩师的开示,每一天和师父们一同上早晚课、每一天的出坡劳动、每一天排班过斋、每一天看着寺院在我们双手的建设下,一步步的发展,真的感觉着是一件非常幸福和有真正意义的事。 今天,师父们结束了结夏安居,自今晚开始我们就和师父们一同在大雄宝殿上早晚课了,在大殿门外排班后,大悲寺众比丘列队从僧寮区缓缓走来。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大殿又是挤得满满当当,和师父们一同上早晚课感觉就是很不一样,比我们在禅堂的时候整齐多了。凌晨两点坐禅,四点早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觉得很累很累,身体摇摇欲坠,一夜拜忏的困意这会开始发作了,礼拜时,一跪下去,在头挨到拜垫的一瞬间就睡着了,从来还没有在0.1秒的时间内睡着过。幸亏是在佛像背后的一个角落,师父们看不到。想治疗失眠吗?去大悲寺吧! 早课结束后,和约好的福建毛师兄,山东潍坊的张师兄一同去大悲寺下院道源寺,供养道源寺尼众。美国小伙也很想去,但是他已经定好了飞机票,没时间了,就委托我们200元,替他买东西供养道源寺尼众。在乘车去海城的车上,毛师兄指着远处一个孤零零山坡上的寺院说:看,那就是那个所谓的唐王山“大悲古寺”。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在海城除了大悲寺之外,还有一个自称为“大悲古寺”的地方。说是寺院,其实只是个佛教居士林,里面也没有僧人。原本都是佛教,也就是都是一家人,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对外却一直自称为是“大悲古寺”就引得出现了种种的混乱,很多外地慕名来大悲寺参学、供养和参加建设的佛教徒一不小心就被车拉到了这里。而这个居士林即收钱又有功德箱,还供奉这一些神像、仙像,并搞一些附体、现世报应之类的东西以大悲寺的名义大肆宣传。致使很多慕名大悲寺妙祥僧团的佛教徒混淆不清,从而对大悲寺造成了诸多不良的影响。我们同寮房的湖南师兄第一次来海城就被车糊里糊涂的拉到了这里,湖南师兄进去一看,完全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大呼上当,大悲寺咋这样呢?当天就愤怒的离开海城返回了湖南,到家后再上网详细查询,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又来了。此类事情枚不胜举,也给很多佛弟子造成了心理阴影,真的希望能够引起有关当局的重视。也期望所谓的“大悲古寺”能够早日改弦更张,以唐王山佛教居士林的名义名正言顺的弘扬正信佛教,护持如法僧团。
这时,车里上来一些中年妇女,一口一个阿弥陀佛,看样子都是自己人呢,我们大家也都很开心,看来海城这地方是个佛教徒聚居区啊!就和她们攀谈了起来,一聊才知道,都是刚刚从那个“大悲古寺”出来的。她们知道我们是从大悲寺来的后,一脸的茫然,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我们一看,嗨~这机会可不能放过了,几个人就给他们讲什么是真正的大悲寺,什么是如法的僧团,什么是正信的佛教,福建毛师兄讲到高兴处干脆从车椅上站了起来,一边用手抓着车顶的扶手,一边用很幽默的南方普通话和他们打比方“你们要是吃橘子和话,是要吃原汁原味的好呢?还是要吃串味了的或者加了色素、香精的好呢?当然是要原汁原味的嘛~我们佛教徒也一样,我们当然要学习原汁原味的佛陀的戒律、佛陀的经典、跟随如法的僧团,走正信之路嘛~......”呵呵呵呵~ 看着毛师兄那认真积极的态度和一脸的幽默,我和山东张师兄笑了一路。 到了海城先找了一辆出租车,而后出租车拉着我们去了蔬菜批发市场,各式各样的蔬菜买了好多好多袋,毛师兄觉得萝卜也很新鲜,整整齐齐的封在大袋子里面,就想买一袋子,我和张师兄觉得也不错,正想买,出租车司机说话了“萝卜可能不行吧!有味,我也是佛教徒呢。”哦?以前没听说过萝卜不能供养的啊!应该可以吧,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拿不定注意了,唉!都怪平时对戒律学习的不好。既然有争议,就买别的吧。买好了蔬菜,又去了一个粮油杂货批发部,买了两大袋最好的大米、两桶食用油、十斤盐、十大袋子最好的卫生纸,充电式手电筒若干(数量记不清了)好象还买了别的,想不起来了,直到把后备箱塞的满满的,车里能放东西的地方也都放满了,直奔大悲寺下院道源寺。路上看了看时间,三个人都有些担心要是跟不上过斋的时间,一整天可就要挨饿了呀!日食一餐,按时过斋太重要了。毛师兄很严肃的对我们说“这要是跟不上道源寺过斋的时间,那咱们就饿一天,反正我是不会吃的,你们看着办。”哎呀呀~毛师兄也太小看我们了吧,再怎么说,咱也是正经八百的三宝弟子啊,要是贪吃的话,也不至于几千里路来这里贪吧。呵呵呵呵~ 司机一听这话,也加大了油门。车子一路飞驰,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偏僻,大约一个小时后来到了道源寺门前。道源寺建在一个较为狭窄的山谷,三面环山,两边都有清澈的山泉水涓涓流过,山上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我觉得地理位置还是很不错的。但就是搞不清楚朝向,这要是坐北朝南的话,还是一块很理想的修行之所。仔细的看了看,和我去年来时基本上没看出有什么变化。把供养寺院的东西从车上卸下,在道源寺门口的客堂拜见了住持秒融法师。法师安排我们去斋堂过斋,嘿嘿~看来第二堂斋还没结束呢,今天不用挨饿了。 一位女居士领我们进入道源寺五观堂,里面坐满了正在过斋的女众,大多身着海青,未敢抬头多看,三人低头来到一侧最后一排坐下。道源寺尼众师已过斋完毕,这一堂都是发心出家和发心干活的女众。几位很年轻的女义工逐次为我们行堂,总体感觉道源寺的斋饭不如大悲寺的丰盛,但品种很多,做的较为精细。过完斋,三人来到客堂,再次拜见道源寺住持妙融法师,时隔一年,妙融师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但还和去年初次见到时一样,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百衲衣,目光慈悲而坚定,很利索的处理和安排着一些很琐碎的事,我和张师兄都没有说话,只有毛师兄问了一些自己的问题。随后我们要求去大殿拜佛,妙融法师安排了一位很年轻的女师兄领着我们去了大雄宝殿,年初在溯源网站看到了新改造完毕的大殿内部的一些照片,一直以为道源寺一定是重新修建了大殿呢,寺院建设也会有大的变化。但这次所看到的,还是和去年来时基本上一样,铁皮的房子,石块垒成的矮墙、石棉瓦和稻草铺设的房顶。然而,在我们看来这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环境和条件,却丝毫也不能影响道源寺成为中国尼众寺院楷模的形象,严持戒律、如法修行的佛教理念在这里贯穿在一点一滴的细微之中。礼佛完毕后,在寺门口给毛师兄和张师兄拍了两张照片留念,几个人本想再沿着寺院外围走一走,拍几张照片,但被一位女士阻拦,简单的询问之后,得知我们都是远道而来的佛弟子,也就没有过多的责斥我们。这里是女众寺院,总体感觉上不是很欢迎或者是不愿意男众过多的到来和搅扰,这些我是非常能理解的。这一次,未能进入寺院内部,也没有时间过多的逗留,还是有些遗憾。去年,深圳的一位网友来这里发心出家,今年得知她已通过了寺院为期一年的考核,顺利剃度受戒的消息后,我替她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从她说要去道源寺出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一定可以经受住那怕是最严格的考验,成为一名传承佛教法脉、戒脉的比丘尼。此刻,我已没有资格再祝愿她,因为她是比丘尼了。唯有合十,致以恭敬的一礼。 拜别了道源寺住持妙融法师后,我们一行三人又搭乘来时的出租车离开了道源寺。路上忽有想起我们发心供养道源寺的钱还没有用完,几个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出租车司机说“我拉你们去找附近的菜农,再买些菜送去吧。”就这样找到了一户种植蘑菇的大棚,在里面又购买了三大袋子刚刚采摘的小圆菇,再次的去了道源寺,放在了道源寺接待室门口。 回到海城,陪山东张居士又购买了20只最好的充电式手电筒,供养大悲寺僧众。在回寺的车上,遇到了一位要去“大悲古寺”的中年妇女,呵呵~ 可不能见死不救哦,既然遇到了,就是缘份。我们三人就又给她讲什么是真正的大悲寺,什么是正信的佛教,什么是如法的僧团,原本也就是想给她种个正信的种子,留一个真正大悲寺的概念,可没想到的是,最后她居然认同了我们,跟着我们一同去了大悲寺,真是位有福气的女士啊~第二天干活的时候见到她在同其他女众一起劳动,真的很替她高兴,又一位佛子走上了正信之路。呵呵~ 法会结束后的几天,宿舍的师兄们陆陆续续回去了很多,原本熙熙攘攘的宿舍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早晚课的人数也逐渐的减少了,剩下的人集中到了两个宿舍。每天都有人回去,每天也都有新的同修从全国各地赶来,大悲寺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肃穆。我开玩笑的对新疆的安师兄说“能留到现在的,都是死硬分子哦”安师兄很惊讶的看着我“怎么这么说?听着很不对劲啊”呵呵呵呵~ 只是在艰苦劳动之余的玩笑而已。观察了一下最后留下未走的同修,一部分是来发心出家的,一部分是发心长期学习、干活的,还有一部分和我一样,打算再干一段时间。当然这不包括不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早已发心出家,正在接受大悲寺僧团考验的那些师兄们。这天,宿舍里新来了几位师兄,其中有一位广东的小伙子,瘦瘦小小很精干,是和他妹妹一同来出家的,他妹妹去了道源寺,他留在了大悲寺。没有机会和他多聊,也不知道他们兄妹如何要不远万里来此出家,但我能感受到,他们此行的决绝。拜别鬓染白霜的亲娘,放下至亲至爱的孩子,不是儿不孝,不是汉负情,因为爱所以不能爱,因为要永远所以才分离,因为寂寞所以选择了孤独,因为信仰而承担了使命。 我,很羡慕这里所有发心出家的师兄,因为他们找到了人生最有价值和意义的归宿,而我却依然有着太多的牵挂,太多不死的凡心。在大悲寺的这些日子里,每天和僧众们一同上早晚课,一同劳动、一同过斋,从心里面深深的恋上了这种超凡脱俗、清净自在、修行解脱、引领众生的出家人生活。离开大悲寺之后的这段时间,更是明显的体验到了五浊恶世的深切含义,然,因缘所至,根基浅薄的我,或许此生注定只能是一个普通的佛教徒,一个三宝的护持者、追随者、信仰者。 每天,看到从全国各地新赶来的师兄们,我很开心,大悲寺就如同学校,正信的僧团就像是磁铁,感召和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追求真理,渴望正信佛教的学子们。来吧!这里,是黄金的提炼所!这里,是金刚的熔炼炉!这里,是璀璨宝石的聚集地! 之后几天的劳动比盂兰盆节前艰苦了许多,清理建筑垃圾和挖路铺石子之类的活已经没有了,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到建筑工地抬水泥、抬钢板、搅拌混凝土。我有幸被安排在新建大雄宝殿的工地上,这里基本上都是现代化的操作,大吊塔、大铲车、搅拌机、一次成型的钢铁框架、管道式混凝土输送泵,这些设备都是各地的佛弟子们供养大悲寺的,操作设备的有出家师父,也有发心出家的师兄。我和湖南湖北的两位师兄、内蒙古的任师兄、新疆的安师兄、以及贵州、北京和天津的几位师兄抬水泥和按照比例往两台搅拌机里倒水泥及各类凝固材料。每个人都戴着大悲寺发给我们的防尘帽和口罩,乍一看有点像是日本大兵的样子。几个小时后,汗水和水泥给所有的人都镀上了一层青灰色,坐在水泥袋上就像是一尊尊雕塑。 凌晨两点坐禅,四点早课。这些日子不知是劳累还是又懒散了,起床总是要比别人慢一拍,每次都是师兄们已经排队走后,才晃晃悠悠的追上去。这天,又迟到了,黑暗中一路小跑来到禅堂,看到同修们已经开始绕佛经行了,迷迷糊糊中向禅堂内冲去,咣~的一声,眼冒金星,被门上落地式的大玻璃撞到在地,此门不通乎?换了一扇门又冲了过去,咣~的一声,头晕目眩,连退三步,像是被打了一棍。我想,这一定是对我迟到的一种警告吧,人也一下子从似睡非睡的迷糊中清醒了过来,坡头刘居士听到声响,赶过来要搀扶我,真是丢死人了。禅堂门上落地式的大玻璃擦得太干净了,就象是融化在了空气中一般,黑夜中确实感觉不到,下次来一定要带几张小心碰头的红字贴在上面。呵呵呵呵~ 坐禅结束后天还很黑,在繁星微弱的亮光下列队来到大雄宝殿前排班等待早课,四点正,远处一排手电筒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大悲寺众比丘身披袈裟列队缓缓走来。今天,我睁大眼睛盯着师父们手里的手电筒,想看看山东张师兄供养大悲寺僧众的手电筒师父们是不是已经用上了,无奈袈裟宽大、天色朦胧,始终还是没有看清楚,有几只暗红色的有点像,若真是,张师兄可真是太幸福了。早课后,天还没有大亮,喝了点热开水排队来到工地,和大悲寺的僧众们一起开始了一天的劳动。师父们在出家前都在大悲寺接受过长年的劳动和考验,因此这里的出家人各个都是一身的本事,各种活都会干,而我们没有技术,只能干些体力活,当然也是一些较为安全的活。 太阳还未升起,晨曦的薄雾尚未散尽,空气中透着清晨的一丝清冷,朦胧中看到师父们在高高的脚手架默默的干活,大悲寺就是这样建起来的啊~在要离开大悲寺的前一天,我未经大悲寺客堂容许,私自拍摄了几张照片,这张便是其中一张。在这里不容许私自拍照,许多自认为及其感人和有意义的场景未能拍摄下来,然而这些,对于大悲寺而言,只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几乎天天在发生的一幕而已。这里的美,就如同图画。也罢,就让这记忆永远的留在脑海中吧。来大悲寺快半个月了,这段时间的每一天,每一时,对我而言都是永生难忘的经历。这里的快乐,这里的充实,这里的真诚,这里的严谨。在这里你就是撒谎,所有的人都会相信,因为这里没有虚伪,没有谎言,只有信任。 过斋后,我和湖南师兄去火车站买了回程的车票,一路无语。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来,何时才能相见。第二日,一直劳动之中午我换下了衣服,将带来的迷彩服、胶鞋、布鞋、帽子和手套都整齐的叠好,将母亲为我衲的一双鞋垫放在了鞋里,交给了接待处的严居士。母亲自小接受某某主义,不相信宗教,但她从来没有反对过我的信仰,甚至还默默的支持,这双鞋垫虽说是母亲为我做的,但今天我代表母亲将它一并供养给大悲寺,期望佛陀慈悲佑护母亲身体健康,不再被病痛所困扰。这些衣物虽说被我穿过,但都是新的,希望之后来大悲寺的师兄们能穿着,为大悲寺多做贡献,替我多抬几袋水泥。 原本想和湖南师兄一同去客堂拜别妙祥师父,但我却有些怕了,我怕我会流泪,我怕看到师父慈悲不忍和期待的眼神。辞别了宿舍的同修们,和湖南师兄一同向寺门走去,这时,我们看到妙祥师父坐在车里也朝着我们这边驶来。真的不敢相信最后还能见到师父一面,跪在地上给师父三拜,师父微笑着向我们招了一下手,他是去工地上勘察的。师父的眼神和笑容至今难忘,恩师,我们还会再来! 大悲寺,佛陀的寺院。有这样的一座寺院,有这样的一个僧团,有这样的一群出家人——他们在为佛陀的戒律而活,他们在为佛陀的誓愿而存在!在这里,佛陀的弟子真实存在,守戒的僧团不是传说。只为佛陀的教法,只为世尊的戒律,只为正法的久住。 到这里散记似乎也是匆匆的结束了,好多人和事都可能可能遗漏了,内容上或许也有前后颠倒或是错误的称谓。但佛陀的寺院如同是大海,我所能捧起的只是一小捧而已。要想真正的体验和感受佛陀时代氛围,要想知道和了解什么是真正的佛教,去大悲寺吧~ 那里是我们共同的家。 新佛教徒合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