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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七年妙祥僧团二时头陀随行略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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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天

107(阴历八月二十七;多云)

210分,我醒过来。下车摸了摸车盖子上的僧鞋,塑料布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露水。幸亏将鞋包上,否则又被打湿了。再一摸鞋里,还是没干透,有些潮。怎么办?我叫曲居士将车打着火,说:“鞋没干透,还得烤。”曲居士说:“那车可一时半会儿热不了。”我将车前盖掀起,将两双鞋架在发动机上,让机器排出的热风,去烘吹鞋里。

三点钟,僧众起身。我下了车,看看师父已经穿上了袜子,对我说:“我的鞋袜找着了,他俩的鞋没找着。”师父说的是亲藏师父和亲融师父。我说:“在车上呢,还没干。”回到车前摸了摸,这回可干了,还热乎乎的。但已分不清哪一双是亲藏师父的,哪一双是亲融师父的了。亲融师父自己分了出来,亲藏师父将鞋接过去,说:“还热乎呢。”我说:“你俩的鞋最湿。”亲藏师父说:“进水了。”鞋进水,可能跟鞋有关,也可能是行脚不分别、直心去,行走时踩进水坑所造成的结果。不分别,使鞋子更潮湿,但也正因为不分别,在清冷的凌晨,却穿上了热乎乎的鞋子。

上路,很快进入承德市区外围。

天亮时,过了狮子沟派出所,居士和小吴开车赶了上来。

僧众行进到承德“外八庙”附近。承德的外八庙,是清政府修建的一个规模庞大的寺庙群,凝聚了汉、蒙、藏等多民族的建筑风格。分布在承德避暑山庄外东面和北面。“外八庙”始建于清康熙五十二年(1713),诸蒙古王公为庆贺康熙帝60寿辰,上书奏请在承德避暑山庄外,围建一寺院作庆寿盛会之所。康熙皇帝欣然恩准,于是至乾隆四十五年(1780)67年间,康熙、乾隆两帝在避暑山庄东部和北部外围陆续建造了十一座寺庙,因其中有八座寺庙由清政府管理,且在京师之外,故称“外八庙”。

路过时,能看到“小布达拉宫”的建筑,不过也没人去仔细欣赏这有名的建筑。

一路上,晨练的市民好奇地打量僧众。众生爱惜生命,渴望健康,早早起来锻炼身体。《涅槃经》云:“世间众生颠倒覆心,贪着生相厌患老死。”错乱倒置,认物为己,客尘烦恼不断。师父开示:“并不是运动让你身体健康少病,而是通过运动,你放下了世间烦恼,心情开阔才少病。”但愿众生早日明此道理。

马路对面,一男子架着三脚架,准备拍照。居士阻止了他。估计此人是摄影爱好者,早上来拍风景,无意间看到僧人。这道风景,大概一生也难得一见。

大众穿行双滦区,准备上112国道,往张家口、北京方向走。双滦区在承德市外,城市环境和交通比较杂乱。行人和车辆也渐渐多起来,是上班、上学的时间。我将高清摄像机给小吴,让他拍摄。市区人多,路人观看的镜头比较多。僧众不能在市区做过多停留,所以基本上在不停地走,很是疲惫。亲融师父的脚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

居士把我和罗居士赶下了车。他问我们还拍不拍摄,他不能在闹市开这么慢,要先到前面去。我看外面乱糟糟的,路边停着破旧的大货车一类,感觉没什么可拍的,并且居士又跑前跑后地拍,虽有心想告诉他,不用拍了,但一想多拍一些也好,算是真实的场景纪录。只是他有点像我,工作起来常常“忘我”,导致频频出现,有时会影响到摄像的镜头,我提醒他看着点摄像机。下了车,跟在队伍后面。居士则开车跟随着僧众,并和小吴在僧众稍作休息时,对围观的百姓做随机访问。

我和王、罗二居士跟着僧众往前走,小吴在车里,探出头摆手要我上车。我摇摇头,随僧众渐渐地离开人车混杂的闹区。居士赶了上来,刚才他可能在十字路口直行了,而僧众是往右转。还好他没把自己弄丢,找了过来。前面几百米处是一个隧道,僧众在路边休息,走这一早上,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

和罗居士坐上车,居士一声不响,突然加油往前跑,看他的意图是要找过斋的地点。

今天又没有了乞食的因缘。现在的位置几乎没有居住区。一直惦记着多拍些乞食场面,并且拍摄的力量空前强大,拍、摄各两台机器,只是因缘不具足。今天仍拍不到乞食场景了。

接近隧道处有一个工地的大门,是一条向上的山道,看门楣上写的字,似乎是铁路工程。居士开了进去,一直向上,在一个平地处停下。再往上看也是同样的车道。我整理着相机里的照片,看了一眼车外,道的左侧有个工房,门前堆着一堆煤,此外没发现能过斋的地方。居士说:“这里行。”不知他说哪里。我说:“这是车道,来回过车。”说着话就有装满石头的工地翻斗车从上面下来。居士说:“肯定有平地。”掉转头,下了山,在工地大门处,我说:“停,我下车。”我要到前面隧道处看看地形,如果僧众往前走,我好找好位置。

此处车辆少了很多,隧道前两侧是山岩,很是陡峭,有一定高度。我打量一番,应该能上的去。又思量如能上到隧道顶上也不错,但观察了一下,没发现能上去的地方。我打定了主意,僧众一动身,我就上山。往回走,看到吉普车停在工地门口,两辆工地的大车停在对面。怎么顶上牛了?我快走几步,见居士站在车旁。我问他:“居士呢?”拽了下车门,居然锁上了。这老曲,怎么把车停在人家门口了,还锁上干吗,居士不在这嘛。我快步往僧众休息处走去,居士正在向师父说着什么,我告诉他:“快去把车挪开,堵人家路口了。”居士起身去挪车。我问师父:“师父,过隧道吗?”如果过,我就提前上山了。师父说:“不过隧道。老曲说前面山上有空地。”我说:“那是车道。”师父说:“他说有。”我住了口,或许曲居士火眼金睛又发挥了作用,真看到了空地。我一直低头弄照片,眼神又不好,没发现也说不定。

大众起身,我和小吴赶在前面拍摄。僧众背包上山,山比较陡,走到煤堆处,继续往上走,山路更陡了。我看情形再走也都是这样,便找居士,想问问他看到的地方在哪儿,却不见了他的踪影。我转问师父:“师父,老曲怎么说的,空地在哪呢?”师父领僧众艰难地走着,说:“他说有啊。”我脱口说道:“师父,你别听他的,他说话没准儿!”这个老曲,你考验我还不够,你还考验起师父们来了!僧众走了一上午路,已经疲劳到极点,还让爬这么高的山,想把人累躺下不成?再说,哪有合适的地方啊?不过要是老居士听到我说他说话没准儿,估计得把鼻子气歪。虽然他后来又说了没准儿的话,也不算我情急之下冤枉了他,但由我说出来,却也似乎不妥。

师父笑了,说:“说话没准儿……”看了看情形,停下来不再往上走。我说:“我往上看一看。”急急往上走,看到右侧有一个低洼处,是一个坡地,虽不太平,但最起码离开车道,能坐下人。我又往上走了几步,想看看上面到底怎么回事,但又犹豫起来,不能再往上走了,僧众太累了,再走就翻过这道山梁了。

居士看情形不对,也开车冲了上来,看到洼地,叫我:“这里行。”我下去,告诉师父。此时曲居士从下面冒了出来,说:“我说下面有条小道行。”又解释一句,“我到前面又看路去了。”师父说:“算了吧。就在这吧。”进入洼地,勉强安排好位置。

居士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告诉他隧道前的工地,一直往上走。过了一会儿又打过来,说在工地没找到。我告诉他,看到煤堆后一直往上走,估计他没想到会上到山顶了。

桑塔纳车修好了,此时由王居士的司机开了过来。

僧众过斋。居士让其他居士随众一起过斋。我没有响应。拍了几张照片,难得提前到吉普车里取饭盆,看到居士的饭盆也放在车上,还没拿过去。看看饭盆,是不是也来个“摩诃萨不管他,弥陀佛各顾各”呢?根据老曲的表现,应该这么做。但又一转念,还是帮他拿吧。他不做,不正是把机会让给我,要我这么做吗?同时也算是对刚才说他之过的忏悔吧。常思己过,莫论人非。虽一时做事欠周详,但毕竟属无心之过。他没做好,不也是我的过失吗?我为什么没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让僧众上山呢?再说上山也不见得就错了。自己同样是错事连连,只是不自知,只看到别人看不到自己。《六祖大师法宝坛经》云:“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若见他人非,自非却是左。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过。”我的话本来够少的了,但习气上来就管不住嘴了。看来想管住,最好是止语了。

我将他的饭盆也拿上,放到了对面的面包车上。事后证明,一切逆境或不好的因缘,都是众生在成全你去认识。后来的几天,每当我忙着拍照时,饭盆便被居士承包,和他的一起拿到面包车上,结束了一直以来各顾各的命运

僧众结斋后,马、曲、我三人没吃上几口饭,工地的大铲车开过来,要在这施工,铲掉这块地。无奈大众只好转移。师父们连牙都没来得及刷,背上包上路。看来是不让休息呀。

天有些多云,起风了。我们三人将车停在路边,继续吃饭。今天菜又凉了,吃得有些冷。吃完后喝了点热水,等居士结束后,上路追赶僧众。往下走,居士指着路的一侧说:“我说那条小道行,不能走车。”我看了看他指的位置,没等说话,他自己又说:“太窄了哈?”跟这比,刚才过斋的地方算不错了。

穿过隧道,没看到僧众。原来上山拍摄的计划又泡汤了。再往前,才与僧众会合。

过了滦广收费站,僧众在路边找地方刷了牙。

居士坐桑塔纳和王居士去采买物品。居士把吉普车交给我,他去开了面包。我开着吉普跟在队伍后面,自动档的车很是省力,左腿基本没用了。社会不断发展,科技日新月异,证明众生的妄想越来越多。到最后估计人基本也没用了。

今天是累的考验,种种因缘所致,走了过多的路。中途休息时,路的对面是一所学校,门口写着学校的标语:“修德明志,勤奋创新。”我对亲融师父说:“修德明志,说得挺好听。”末世人人会说不会做。教育失败,小孩子上学都是应试教育,学习的目标就是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出路,将来赚大得大权,还有谁去修德呢?“书到今生读已迟”,世间教育是妄想之业,学无用,增知见。还是学出世吧,修德明慧,溯本归源。

下午三点,走到一转盘处休息。看样子应该是临近城乡交界带了。附近的几个百姓围观僧众,询问着什么。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来到车旁,对我说:“我想供养两箱水,但这地方没有卖的。给你50元钱吧。”说着话手里递过来50元人民币。

我看着他,感觉像遇到了破坏分子,说:“不能收钱。”迷彩男子说:“我明白,我就供养两箱水,可这地方不没有卖的吗,你帮我办一下,这事跟师父们也没关系。”我跟他说:“僧人持金钱戒,是不摸钱的。我们也不能替僧人收钱。”迷彩男子说:“是,我明白。你也不用跟师父说,这事就是我让你们帮忙了。”我看他很诚恳,对因果关系分得比较清,问他:“你是信佛呀?”迷彩男子说是。这时曲居士回到车上,正好,你俩都是迷彩服,缘分深。我说:“这位居士要供养水,你帮他代办一下吧。”居士说:“不能收钱啊。”迷彩男子又请求了一遍,居士看着我,犹豫着,意思是说可以吗?我笑着说:“行,可以。”居士接过男子的钱,仍是心存顾虑。迷彩男子道谢而去。居士上路后就找地方买了水,把钱变成水,心似乎才踏实下来。

僧人持不捉金钱戒,出家剃度为沙弥,受十戒就有这一条,“不捉钱金银宝物”。所以戒律中有关于“净人”的规定。净人不可以为僧人代收金钱供养,这是不如法的。“假如国王、大臣、婆罗门或居士将买袈裟的钱托付使者:‘用这笔钱买袈裟,供养某某比丘。’该使者来见比丘,说:‘尊者,我为您带来买袈裟的钱,请接受它。’比丘告诉使者:‘我不接受买袈裟的钱,我接受适时如法供养的袈裟。’”

“‘用这笔钱买一件袈裟,供养某某比丘。’(在戒条里提到)这话显示施主送钱的动机清净。如果施主派遣使者时说‘将这笔钱给某某比丘’,那么,这笔钱是不清净地被传送,因为涉及不如法的钱,这种情况下,比丘绝不应指出谁是他的净人。

在十种净人中,“若使者只是将钱交给任何一个人,并告诉他:‘你供养袈裟给尊者。’这称为:由他人之言宣称成为净人。”(出汤敏达比丘著《分文不取》)http://www.suyuan.org/fbyd/ShowArticle.asp?ArticleID=295

所以该男子作为施主的动机是供养瓶装水,只是自己不方便采买,委托他人代办,是如法的。

同样在《分文不取》文章中提到:“诸比丘,若有信敬佛法的居士将金钱托付给净人,交代说:‘请用这笔钱供养如法的必需品给这位尊者。’如是,诸比丘,如来允许诸比丘接受得自那笔钱的如法必需品。然而,诸比丘,无论如何,如来绝不允许诸比丘接受或寻求金钱。”

这里没涉及到供养的具体物品,如果是信敬佛法的居士,对僧人和金钱戒律很了解,可以这样做,否则容易招来讥嫌,误解僧人持戒。在普通人的观念中,并不认为金钱和物品的区别,还有什么深刻的内涵和意义,他会认为物需要钱买,钱是为了买物。其实造成这种认识上的根本不同,就是对金钱的理解。一个贪心的人,他不会舍弃金钱,也不会认为金钱肮脏,究其原因就是贪毒的作用,“欲界众生乐着不净如狗食粪”(出《坐禅三昧经》)而不自知。所以在他看来金钱供养和物品供养是相同的,而他的这种金钱供养,实际也是贪着福报的一种表现。一个正信佛法的人,却会不断祛除内心的贪嗔痴三毒,随着正见的升起和内心的清净,认识到金钱的肮脏,知道它会滋生贪欲,——其实金钱就是贪欲的化身,从而便会清楚怎样才是如法地供养,如法地护持,而舍弃供养金钱。

僧人接受饮食、衣服、卧具、医药四事供养,是仅满足色身的日常所需,舍财去贪,而为修道。如接受金钱供养,则是贪心的体现。金钱就是贪欲,即便是购买如法的物品,但只要有受储金钱的一念心起,实际内心的贪毒就已经扩散。

在家人如何去分别如法供养,其实很简单,佛已明确告诉出家弟子不许摸钱、储钱(见前文第三天相关内容),而作为净人,分辨他人供养是否如法,就看供养者的动机是否纯净,施钱还是施物。经常有人欲金钱供养而受拒后,改为去采买物品来供养。表面上看似乎是将钱转为物,而其内涵是将贪欲转为清净,其巨大的意义:一是僧人依教奉行,如法持戒;二人供养者知道了不要钱的人是出家人,与世间法不同的是佛法,一浊一净,会从根本的知见上改变他的人生观,解脱之光会照亮曾经黑暗的生命。

居士和小吴来告别,他们要返回大连,因为明天十一假期结束,是上班的日子。往返20多个小时,就拍摄了大半天,不说别的,这种发心和精神也很难得了。我说慢点开,累了就歇会儿。告别师父,二人驱车而去。

这时想起居士是否也要赶着上班。居士说有年假,可以等行脚结束。

僧众在护城河边上休息,露地坐。《佛说十二头陀经》云:“十一者在树下住,如半舍无异,荫覆凉乐又生爱着。我所住者好,彼树下不好。如是等生漏故至露地住,作是思惟:树下有种种过,一者雨漏湿冷,二者鸟屎污身毒虫所住,有如是等过,空地则无此患。露地者着、脱衣裳随意快乐,月光遍照,令心明利,易入空定。是故应受露地坐法。”

一老者拎个袋子坐在路边,不时询问几句。我看明白了,他是在等着捡矿泉水瓶子。你这么多人走路,用水量大,瓶子也少不了。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一身穿西装的男子下来,问我僧众从哪来的,往哪去。我作了简单介绍。男子对僧人每天吃一顿饭表示出惊讶。一般人对于僧人不摸金钱,可能难以一下子理解甚深含义,但对日中一食却均会感到意外,只因民以食为天,众生依食而住,已经贪吃了多生多劫。而金钱的贪执则是后天形成的。世间人自不必说,佛弟子对日中一食的认识也是各异。别的都不需赘述,对于是否影响身体健康我倒深有体会。两年前就曾有居士问过我,想要一食却怕胃病加重。我告诉她,我改吃一食后治好了胃病。因晚上不再进食,胃得到休养,自然慢慢调理过来。当然最主要饥、渴为身主病,身为罪恶之物,执着于身,难以了道。《佛遗教经》云:“我今得灭,如除恶病,此是应舍之身,罪恶之物。假名为身,没在老病生死大海。何有智者,得除灭之,如杀怨贼,而不欢喜。”

男子也算一信士,说:“我们这儿有个某某寺,挺大的。有时候我也去。现在的寺院开法会时有施主供养钱,那给多了少了的还闹意见。他们在寺里穿上僧衣,出去脱了僧衣换上世间衣服,什么歌厅啊什么的哪儿都去。他们把这当成世间工作了,和你们这不一样。”看来这种现象已不是什么特例和秘密了。《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卷四云:“入佛法海,信为根本;渡生死河,戒为船筏;若人出家,不护禁戒,贪着世乐,毁佛戒宝,或失正见,入邪见林,引无量人,堕大深坑;如是比丘不名出家,非是沙门,非婆罗门,形似沙门,心常在家。如是沙门,无远离行。”

我回避这类话题,只能说自己的师父们:“这是真修行。想了生死想成佛,只有这么做。”从自己做起,改变自己,你走上了正觉之路,慢慢就会影响别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回光返照吧。我将僧团“溯源”网站的域名写给男子,男子开车而去。

对于网络,我平时很少上。只因定力有限,不能保证上了网不淹没在垃圾堆里。什么是垃圾堆?资讯。娑婆世界本是妄想所造的虚妄世界,“迷妄有虚空,依空立世界”,网络则是虚妄中的虚妄。就像电视、飞机、火箭等等便捷的高科技现代化产品,表面上给人类生活带来了诸多便利,实际却是众生妄动,鼓发狂闹,妄想打得太多,跑得太远的结果。不回光返照,不反闻自性,而想要进入虚妄的网络,本身就是心往外跑,想给枯燥的内心增添一些热闹的调剂。“譬如狂象无钩,猿猴得树,腾跃踔踯,难可禁制,当急挫之,无令放逸。纵此心者,丧人善事,制之一处,无事不办。”(出《佛遗教经》)心放逸惯了,当然,能够浏览佛法还好一些,但也不过如喜看大德开示一样,打了一个大闲岔。

师父对弟子开示:“像我们,有时候修道过程中,说师父怎么就让看一本书?(注:一本书指《楞严经》,其他应学的戒律书不包括在内。)你怎么不让看那么多书呢?你看有一些大德开示,讲得多好啊。那佛讲那么好的经,你都不看,你怎么说大德讲得好呢?你不是看大德的开示好,你是看里面的故事热闹,你的心早就是看热闹去了。大德什么时候讲得好了?佛都讲得那么好,你都不听,你还说大德讲得好,大德讲的是让你不要看热闹。大德的开示,必然有时掺杂着世间的一些事情在那里面,很热热闹闹的,你是看着,把这热闹记得牢牢的。大德讲的让你无心无念,叫你一心一意地去修道,你是一句也没记住。你哪记住那句话了?你都看的是热闹。所以说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它有很多的害处,所以我不让你们看。

因为你只要不看,本身就是个定力,并不是一种愚痴。因为修道,每一天在给你讲,让你看一部《楞严经》,或叫你参一句话头,这本身已经是最大、最高的一个智慧了。你反而不要,去求小的。就像人给个西瓜,他不要:不行,这个西瓜它能吃么?我还是芝麻好吃,就捡个芝麻吃了。他认为芝麻最适合他,最大的就是芝麻了。他从来没考虑想吃西瓜,认为这个西瓜太大,他不认识,认为它不能吃。所以说我不让大家看书的目的,是叫大家别浪费了,别走弯路。”(出妙下祥和尚开示《若能转物即能仁》)

网络是一个载体,它将法宝汇集在一起,传播佛法。但更多的是凡夫把知见汇集在一起。并为攀缘、造口业、起心动念提供了温床。当然,它确实方便了一些学佛者,能够找寻到自己所需的法宝资料。比如还让我们认识和了解了妙祥僧团,但这毕竟是热闹中少有的清净。而且法本无说,为流布故。“一切万法,实无相貌,有文字故,说言有法。法中无字,字中无法,为流布故,说有文字。文字之中,亦无菩提,菩提之中,亦无文字。第一义谛,虽无文字,世俗道中,说有文字,众生佛性,无上菩提,不离文字。”(出《大通方广忏悔灭罪庄严成佛经》卷中)烦恼即菩提,如果已能明此理转此境,上不上网就无所谓了。否则一旦上了瘾,成了网上“冲浪者”,难保不被水呛。也很难想像终日坐在电脑前能够开悟。想了生死,还是挣脱网络,别被妄想知见打闲岔网乱了自心。

亲融比丘在《兴道相师》写道:“在一个佛教杂志上,看到某人一篇文章,大肆宣传用互联网络传播佛法。说用网络最能了解社会,了解大众,传播手段最快,普渡众生。古代有一句成语叫做:‘纸上谈兵。’他这种说法应该属于‘网上谈兵’了,根本不切实际。不通过行脚,他不知道这些地区是没有网络的,并且这种地区绝不在少数。有的人家,全家一年的收入,不吃不喝,也许还买不来一台电脑,如何接受他布施的所谓佛法。还是现实些,不要自我在网络弘法上陶醉吧!否则只能是春风不过玉门关。普渡众生,只是选度众生而已。再说,是否真的度了还得打个问号?

此人竟将网络比喻作‘因陀罗网’。是‘住微尘里转大法轮’。只是我不知道,如果突然停电了,他的法轮怎么转?再如果人死了,网络怎么办呢?是否给鬼界众生也拉一条网络过去呢?

以上并不是想否认网络。它也确实吸引了一部分人学佛,但毕竟还是少数,所学还是在知解方面。而佛教最重要的是在行。通过行脚,实地观察,会发现佛教的发展、传播不容乐观,更不是某些人所谓的进入黄金时代。通过行脚会知道,世间能够认识佛教,听闻佛法的人太少了。”

说了这么多关于网络,能够将文字看到这里的人,都是被我的妄想所带引,才打了闲岔。忏悔。

一路上,林间喜鹊飞鸣,似乎在一直跟随。太阳西沉,晚霞现出种种姿态,映衬西天。又走了很长的路,没有适合过夜休息的地方。夜色吞噬了山河大地,房廊屋舍。最后在公路北侧的一个空地里,师父察看。此处地土松软,被推土机推过,高低不平。师父说:“看来这是谁要在这搞建设。”我看了一下周边环境,能有这样的地方应算不错了。师父安排僧众整理了地面,铺苫布休息。僧众早已疲惫不堪,很快睡去。

居士和桑塔纳司机去住旅店,给摄像机等电池充电。三台车停在休息地几十米处的小路上。居士睡在轿车里,冷得熬不住,不时将车打着,吹吹暖风。

 

第十二天

108(阴历八月二十八;晴)

被闹钟叫醒,我起身看看窗外,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僧众休息处有手电的亮光。观察了片刻,确定不了起没起身,我下了车,走到僧众身边,见大众还没有起,估计是昨天行程过多,要多休息一会儿。天气又冷了起来,秋风像冬风一样袭人。

我活动了一下,见亲古比丘在小路上不停地经行,大概是天冷的缘故,运动身体以驱寒。我问:“亲古师父,要不要喝点热水?”亲古师父说不用了。我说:“不行到车里坐一会儿吧。”亲古师父说:“走一走就好。”今年行脚的低气温是最大的一个考验。

居士看亲古师父走动,以为僧众起身了,便将车打着火。后面的居士听到前面车的动静,以为要走了,迷迷瞪瞪地也跟着将面包车打着。只有前面的居士按兵未动,估计还在沉睡。

我看僧众暂时不能起来,过去告诉居士:“还没起呢,等会儿吧。”居士本来睡眼惺忪,听了眼睛一瞪:“没起来他打火干吗!”车一闭,人一斜,又睡了过去。居士白天事务繁忙,身心困乏,需要补充睡眠调整身体。

半小时后,僧众正式起身。我敲了敲桑塔纳和面包车的车窗,叫居士和马居士:“起来了。”居士像紧急集合一样手忙脚乱地起身发动车子。我上了吉普,告诉居士,准备走了。

取了摄像机,录了几个镜头。

僧众上路,这一带没有适合拍摄的景致。我告诉居士,差不多就去接居士回来。前面又出现了隧道,蓝旗梁隧道。隧道很短,百米左右,里面很黑,没有灯,师父打开手电照亮前行。这样的隧道连续过了三个,分别为一号二号三号,我想拍僧众走出隧道的画面,上到出口处的高坡上找角度。居士拿着相机跟我找角度,但我行动飘忽,速度又快,他落在后面,就自己在下面拍。

今天具备了乞食的因缘。下了公路右边的村路,想到右前方的村庄乞食。村子距离很远,直行村路到头时,我和曲居士左转看了看,一条河拦住了去路,车可以涉水而过,但人走不过去。告诉了师父,没有办法,只有右转,但这样走就等于往回头的方向走了。我想找个人问问,见一年轻女子站在田间路边打电话,从说话的语态大概看出正陷在情感纠葛一类问题中,有心不打扰,此处又没别人。我在她通话后又拨号的间隙问她:“请问往前走能绕到左边村子吗?”女子头都没抬,说:“不知道。”看来不是本地人,但心思如此专注,这么多的僧人和车辆在路上,她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真是都摄六根,功夫到了家。常说对面不相识,这是连面都不对,沉浸妄情苦海,可怜愍者,看一眼僧相的善根因缘都不具备。

队伍往右走,没有别的选择了。居士开车到前面探路,桑塔纳跟在队伍后面。我看居士没有摄像,就在前面走,选角度拍两张照片。行走中遇到村民,确定了前方可以穿过河,顺着河可再走回左边的村子。走出很远,经过一座木桥,过了河。僧众在桥头休息,桥右边也有一个村庄,不过看样子不太大。居士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怕找不到,决定让桑塔纳去公路边等他,带他过来。

师父察看了一下村庄,决定还是往左走,去原定的村庄。穿过一个村子,没发现适合过斋的地方。一个小伙子站在路边,我问他哪里有空地。小伙子说:“空地?走过村子,村头就有。”按他的话走到村头,小伙子骑摩托车从后面跟上来,指着路边说:“这不空地吗。”原来路边庄稼地边上是一块空地,但是几个村民人在这儿,看样子是要做什么工程或者干活。继续往前走,在大地里找了一个地方,背靠土岗,僧众按各自位置放好背包,搭衣准备乞食。

头陀行法中,有三衣支。《佛说十二头陀经》云:“八者应少欲知足,衣取盖形,不多不少。白衣为好,故畜种种衣,或有外道苦行裸形无耻。是故佛弟子应舍二边,处中道,受但三衣法。”不同的事务和场合要着不同的袈裟。僧伽梨(九条衣),为托钵、说法或奉召入王宫时所穿之衣;郁多罗僧(七条衣),为礼拜、听讲、布萨时所穿着之衣;安陀会(五条衣),为做日常劳务时或就寝时所穿着。

戒律规定僧人三衣钵不离身。《摩诃僧祇律》卷八云:“出家离第一乐,而随所住处,常三衣俱,持钵乞食,譬如鸟之两翼,恒与身俱。”三衣的由来,据《四分律》所载:“佛鉴于比丘众渡恒河时现杂乱相,遂制三衣之数。”《释氏要览》曰:“《僧祇律》云:‘佛住王舍城帝释石窟前经行,见稻田畦畔分明,语阿难言:过去诸佛衣相如是,从今依此作衣相。’”所以又称田相衣。《有部毗奈耶》卷三十九则载:“六群比丘穿着白色衣,受到居士讥嫌,故佛制比丘须着三种坏色衣。”为避开正色而用不正色染坏,名为坏色,有三种。《行事钞》中之三曰:“四分云坏色者,若青黑木兰也,彼得衣不作三种坏著者堕。”此为如法之袈裟色,以作法衣。此相关问题师父曾有过很多开示,在此不再做过多引用。在《佛遗教经》中,佛更是清楚地告诉弟子出家生活:“汝等比丘,当自摩头,已舍饰好,著坏色衣,执持应器,以乞自活。”《梵网经》卷下云:“应教身所着袈裟,皆使坏色,与道相应。”不依佛教奉行,怎么还敢自称佛的弟子!

所以平时寺院外来的僧人不具足三衣,不予挂单。很多出家人早就没了钵,三衣就一件,甚至不搭衣。《佛说八大人觉经》云:“五欲过患,虽为俗人,不染世乐,常念三衣瓦钵法器,志愿出家,守道清白,梵行高远,慈悲一切。”如来的法衣和钵都没有了,不知当初是什么吸引而出的家。“多有为饥饿故发心出家,如是之人名为秃人。是秃人辈见有持戒威仪具足清净比丘护持正法,驱逐令出,若杀若害。”(出《大般涅槃经》卷三)同样,“破戒不护法者名秃居士。”

我告诉居士,让他跟随师父一组摄像,我跟亲藏师父一组拍照。前边的村子和刚刚穿过的村是一个村,被农田分成两个部落,都是下洼子村。亲藏师父往村子深处走,来到第一家,宣了佛号,从屋内走出来一位老太太。亲藏师父说:“出家人路过,乞点食物用。”老太太说:“没吃的呀。”亲藏师父说:“剩饭也可以。”老太太说:“剩饭也没有。”说着话手伸进兜里,“给你一块钱买吃的去吧。”亲藏师父说:“我们不要钱。有水果也可以。”老太太从刚开始的审视,到准备给钱的打发,再到不要钱的意外和惊讶,神情瞬间变化。听到水果也可以,忙说:“水果有,就是太小了,能吃吗?”回屋用手捧出几个小苹果。亲藏师父说:“麻烦你给装塑料袋里吧。”老太太说行,进屋去取塑料袋。

我打量着这户人家的小院,还算整洁,一条被拴住的狗不停地叫着,两只小猫纠缠在一起,在地上玩耍,偶尔也停下来,看一眼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老太太拎着塑料袋出来,里面又装上了几个大点的苹果。应该是布施心又得以发展,舍心增大。亲藏师父说:“你给放地上吧。”老太太依言放在了地上,亲承沙弥拎了起来。回向后离开,老太太对着我,又像自语:“真是的,给钱去买点吃的,还不要。”我微笑着对老太太说:“出家人不许摸钱。”老太太啊了一声,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到下一家,一老者在院子里干活,见僧人过来,问:“干什么?”亲藏师父说明来意,老者进屋找了半天,出来说:“确实没吃的。”

离开这家,在路边,第一家布施的老太太赶了过来,说:“给你们买几个烧饼吃。”手里拿着一袋四个烧饼,“给你们放地上?”亲藏师父说:“你给分一下,放钵里吧。”老太太满是沧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是开心的喜悦,将饼分施到钵里。

在布施水果的时候,老太太大概没有完全理解出家人为什么不要钱,等到知道了“出家人不许摸钱”,应该是理解得更深了一点,知道不要钱是不允许,这个“不许”是戒律或者规定还是其它,是自己不允许还是别人不允许还是身分不允许,她不见得知晓,但知道了“出家人不许摸钱”是连在一起的,是理所当然的一条规约。于是去买了烧饼。你们不许摸,我去给你买回来食物。世俗的浑浊被僧人转变成清净。日后若有人来化缘要钱,她就会很清楚地明白,出家人不要钱的,要钱的不是出家人。

到了第三家,没等僧人站稳脚跟,院子里的一条狼狗狂吠不止,院里站着一个男子,直截了当就把僧人给拒绝了。我站在院墙外的一个土堆上,可想是找了个好位置,能居高临下拍一把,主人的一句:“别过来!”或者“走吧!”,打消了我的妄想。到底是句什么话,我没听清,反正亲藏师父二人是听清了,只好“依教奉行”,往下一家走。

这一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屋内出来,听僧人说要食物,说:“我看看有什么吃的。”回身进屋去了。我往前站,选好了拍照的位置。亲藏师父二人也将钵准备好,等待布施。一会儿小伙子走出来,说:“没吃的。”亲藏师父说:“剩的也行。”小伙子说:“是,剩的也没有。”真叫人失望,如此痛快地答应布施,可见善根是有了,但却拿不出食物,看来因缘还不具足。错失福田,叫人可惜。

下一家,女主人出来,说没吃的,刚才已经有僧人来过了。两组僧人都来乞食,却拿不出来布施,也是没办法。

又乞了几家,有的说“我在家不做主”,有的说“家里没人”。说不做主的,意思应该是自己在家是从属地位,能不能布施食物自己说了不算。说家里没人的,大概也是没其他主要成员,倒不至于把自己都不当人了,还是“说了不算、做不了主”的意思大。活了大半生,还将自己说了不算,做不了主挂在嘴边,不管真假,这话也颇显儿童了——只有孩子才对事情做不了主。世间的不做主,当然不是无我,是活没了主见和骨气,业缘牵绊,身不由己。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不再行乞,返回了过斋地。僧众陆续赶回来,将乞来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准备过斋。

王、罗二居士和司机三人先随僧众过斋。大概三人平时少有机缘日中一食,所以估计肚子早就闹了意见。两只喜鹊在高压线塔杆上欢歌,我心想:“给你拍个照吧,这么多天也没让你露上脸。”此喜鹊是老伙伴还是新朋友,我也分辨不出,但它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了,扑棱棱飞走了。当然,因不舍僧众,一会儿又悄悄地飞了回来。

1120分,拍完结斋的画面,我吃饭,今天的菜是热的。

过完斋,估计此处也不能久留,因临近村路,偶有村民通过,不适合休息。我问居士:“往前走能不能上公路?”居士也不太清楚,说:“问一下吧。”正好之前骑摩托车的小伙子过来,说一直走,到桥再拐就上公路了。

师父走过来,知道能走上公路,便吩咐大众准备,背包起程。居士将剩的食物舍给小伙子,也算是今天有缘的众生。

顶着正午的阳光,走了大概45里路,到了一片小树林。我在前面估计师父们该休息一会儿了,让居士停车,下车问师父:“师父,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师父环顾周边环境,说:“看一看。”叫大众放下包,自己往林间一条小径走去。我跟了上去,小路比较潮湿,倒是路旁的枯草地还干一点。我问师枯草行不行,师父说枯草还可以。僧人不踏生草,是慈心的培养,植物有生长在那儿。当然,草或许并不怕踏,但怕的是踏草使心失于方便,难养慈悲。一切戒律威仪,皆从相上约束自心,渐入无相。

我去叫僧众过来休息,又给居士打电话,叫他将苫布拉来,晾晒一下。

僧众将睡袋等物品取出晾晒,铺了一草地。师父的脚起了一个特大的血泡。之前都是打水泡,现在升级为血泡了,而且过大,从脚缝处挤到了上面。亲昌师父过来帮师父处理好。血浓于水,我摸摸师父的鞋底,是不是师父的鞋太硬呢?我问师父。师父说:“这算是最好的一双鞋了。”

我问亲融师父起没起泡,亲融师父笑着说:“我的脚不起泡。”原来脚受伤是崴了脚。是不是行道时不分别又踩了石头呢?我没见到,不得而知了。

我更换了手机卡。原来的卡里曾预存了一年的话费,现在正好用完,就换了新卡。老卡曾经用了多年,虽不做世间事已一年多,但偶尔还会有世间的“骚扰”电话,原来的朋友和客户顺着通讯找到我。师父曾开示,出世就要了缘、结缘,断一切缘。结缘不是给你件法宝结交缘分,而是了结世法妄缘。出家就连父母亲情也要了断,何况他人。“世界生死中自业缘牵,何者是亲何者非亲,但以愚痴故横生着心计为我亲。过去世非亲为亲,未来世非亲为亲,今世是亲过去非亲。譬如鸟栖暮集一树晨飞各随缘去,家属亲里亦复如是,生世界中各各自异心,缘会故亲缘散故疏,无有定实因缘果报,共相亲近。譬如干沙缘手团握,缘捉故合缘放故散。”(出《坐禅三昧经》卷上)

亲里因缘会,亲情因爱生。“因诸爱染,发起妄情,情积不休,能生爱水。(中略)诸爱虽别,流结是同,润湿不升,自然从坠。”(出《楞严经》卷八)水性下流,纯想即飞。我按师父教诲去做,少了世情和客套,好像变得冰冷无情,当然有往日的朋友和客户表示难以理解,说我变成了陌生人。“想相为尘,识情为垢。二俱远离,则汝法眼应时清明,云何不成无上知觉。”(出《楞严经》卷四)世间的熟悉,才是真的陌生;只有世间陌生,才是真的熟悉。

缘需要自己去了断,我换了卡。师父让我和罗居士从明天起,拍摄僧人过斋的一些细节。居士似乎感到了一分压力。我建议他写一下分镜头,让师父看看有哪些细节遗漏。居士没有写过分镜头,问我写过没有。我说不用正式的,就把要拍的镜头分点记录下来,看看会漏掉哪一个。居士说等晚上去旅店充电时再写,但后来大概也没写,仍然是随机拍摄。

僧众休息,我想师父的脚磨出血泡是不是因为僧袜,便问:“师父带布了吗,袜子的洞应该补一补。”师父说有布,后取出针线,缝补衣服。

师父补的是大褂,身上穿着的是衲衣。《佛说十二头陀经》云:“七者应入聚落中,拾故尘弃物,浣之令净,作弊纳衣,覆除寒露。有好衣因缘,则四方追求,堕邪命中。若得人好衣则生亲着,若不亲着檀越则恨。若僧中得衣,如上说僧中之过。有好衣是未得道者生贪着处,好衣因缘招致贼难,或至夺命,有如是等患故,应受弊纳衣。”

以上所说是着弊纳衣的种种好处。弊纳衣,亦名粪扫衣。是拾取人弃不顾与粪扫之贱物,缝纳为法衣。是比丘头陀行一支。《佛祖统纪》云:“律文谓之五纳衣,谓纳受五种旧弊以为衣也。”《大乘义章》云:“言纳衣者,朽故破弊缝纳供身。”据《十住毗婆沙论》卷十六载,着此衣有十利:“一惭愧;二防寒、热等;三表示沙门之仪法;四天人恭敬;五无贪好;六随顺寂灭,无烦恼炽然;七有恶易见;八无余物之庄严;九随顺八圣道;十精进行道,无染污心。”

《杂阿含经》卷三十八佛告难陀:“汝应作是念,我是佛姨母子,贵姓出家,应作阿练若,乞食,着粪扫衣,常应赞叹着粪扫衣,常处山泽,不顾五欲。”

《大宝积经》粪扫衣比丘品第七云:“为离欲故,慈心着粪扫衣;为离嗔恚故,观十二因缘着粪扫衣;为离痴故,正思惟着粪扫衣。为断一切烦恼故,摄护诸根着粪扫衣。”又云:“迦叶,粪扫衣是法幢,以大仙人故,是姓以圣人故,是安住以圣种故,是专念以善法仪式故,是善护以戒众故,是向门以定众故,是安住以慧众故,是身以解脱众故,是顺法以解脱知见众故。迦叶,如是畜粪扫衣得大福德,无所希求无所贪着,能离慢心能舍重担。”

师父在《经行》中开示:“这个破衣服也叫百衲衣,佛所称赞,佛讲:‘有人赞成、称赞这五衲衣和粪扫衣(百衲衣),即称赞我。我永远称赞五衲衣和粪扫衣(百衲衣)。如果有人反对五衲衣和粪扫衣(百衲衣),即是反对我。’

所以说佛对这个衣服是有严格要求的。过去出家人都是穿粪扫衣,什么叫粪扫衣?就是人家扔掉的衣服。比如就是打扫卫生啊,扔到垃圾堆,来源于世间各种的衣服,破布,出家人捡回来,洗干净,缝补成衣服穿。因为出家人不再贪恋世间所有的好,因为所有的好都是一种幻境。这个好是什么呢?就是无明。衣服破了补上,就是破无明。因为穿百衲衣和道相应,这是无价之宝。你看出家人的袈裟,都是一块一块的,所以说一块一块的就称作福田衣。为什么称作福田?因为它在破无明。”

休息后上路,路过周营子村。该村是花园式的建设,柏油马路,绿树鲜花,村民住得都是楼房,跟城市没有太大区别。可能不同的只是生活习惯。就像同样是寺院,里面修行的内容却不尽同。

晚上在公路边的山脚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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